,一个两个朝堂上阴人都下了狠手,真刀真枪见了反而拿起那套慈悲孔孟的道理,平白碍眼。
谢远岫看了会儿便离开,警告陶均山道:“谢家的人别动,其余的别做太过火。”
陶均山不以为意,“黑灯瞎火的,能看得清楚谁是谁。”
“陶均山。”谢远岫骑在马上,生生高出陶均山半个身子。
陶均山脸色一顿,夜色中不太好看。
两人利益往来,情分压根没有,这话陶均山说得没错,今夜这一仗是死局也是生机,全看那四方城里谁能全须全尾地出来。
陶均山拱了拱手,道:“谢大人,谢府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彻底,里面的东西我管不着,到了外面,我自有分寸。”
谢远岫颔首:“多谢陶将军。”
陶均山冷哼,望了望谢远岫的背影,忍不住提声道:“您还是先担心担心别的,真让本将碰上了算不得什么好事!”
武将声音浑厚,一字不落、清楚明白全落在谢远岫耳里。
他打马离开,身后跟着一队人,有兵士认出他的身份,高举火把,纷纷跪地。
谢远岫瞟了一眼,火光照亮眼前的兵士,一闪而逝却看清了他们脸上的血迹,衣甲中的珠宝,反而衬得身后愈发漆黑。
高门大院如死气沉沉的巨兽,毫无声息地蛰伏在地,今夜前巨兽的身体中还藏有珠宝万千,活人无数。
陶均山的兵,便是他们的兵,宫门内杀的人只多不少。
谢远岫神色依旧,踏踏的马蹄声急促地敲击着地面,衣角被吹得猎猎作响,一道道人马冲入朱红色的宫门,震天的厮杀声被挤在这皇城中,天亮了才渐渐止歇。
陶均山一夜过后,王公贵族和逆臣不知道杀了多少。冬日天暗得晚,天刚现熹微,他的右手已然震得发麻,身上满是凝结暗沉的鲜血。
他望着皇城的方向,忽而甩掉手中兵刃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