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阮老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眉头紧蹙道,“你在说什么?”

阮软回忆了一下梦里的细节,隐约记得三皇子是把他们一家子问斩的,又道,“不过你老人家也是,别一天到晚生气了,吃点好的喝点好的,省的以后上路了留有遗憾……”

这下子阮老爷算是听明白了。

于是阮老爷年近半百的人,拎过门后的苕帚疙瘩,追着阮软满院子乱窜,怒吼着,“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敢咒老子,别跑!”

阮软一边哀嚎一边道歉,被亲爹撵在屁股后面抽的嗷嗷直叫,一路窜回自己的小院。

方进院门,就被一人揽在怀中转了个圈。

男人结实的脊梁挡住了阮老爷的攻势,替少爷狠狠的挨了一下,竟然闷哼了一声。

不得不说阮老爷一个文官,在下手打儿子的功夫上真是磨砺的登峰造极。

阮老爷一看打错了人,缓缓撂下手中的苕帚。

被抽的鬼哭狼嚎的阮软躲在战奴怀里摸眼泪,战奴则面无表情的回头对老爷道:

“少爷怕疼,印子抽上去几天都消不了,您要打还是打我出气吧。”

阮老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听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背着手揣着苕帚走了。

阮软顿时绷不住了,犹如在外受了欺负的小孩儿般抱着战奴的腰大哭起来。

“就那么疼?”战奴略有些无奈道,“怕被打还去招惹你爹。进屋,我帮你看看。”

“不、不是……”阮软打着哭嗝道,“我今天在太学堂遇到了些事情……”

虽然战奴并不认为太学堂里会有什么人能给阮软委屈受,但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你挨欺负了?”

阮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期期艾艾的说,“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个很强的人要杀我,你会救我吗?”

怎么可能让你死?

战奴差点儿脱口而出,但又愣住了。

……为什么不希望这小白脸死?

这小子不过是受自己利用的一枚棋子,又蠢又好用,时不时可以调个情,拎到床上泄泄火。

在阮软期盼的眼神下,战奴沉默了半晌,问道,“会有多强?”

“大约是……”阮软思量再三,伸手比划着,“能够轻易掌握人生杀大权的那种强。”

“那我会在他动手之前,提前杀了他。”战奴沉声道,“若是武功不及,我会下毒,实在是杀不掉,就带着你逃跑,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

战奴这话说的很认真。

这话分明是想诓骗蠢笨的小少爷,进一步稳住他,让他更好的听自己的。

但垂头与阮少爷鹿一般湿漉漉的双眼对视,奴十一却心率加速,说的好像自己都信了。

“总之你要信的过我,普天之下论武功,没人会是我的对手,”战奴允誓般认真的承诺,“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死。”

一番话下来,令阮软彻底安了心,反而埋在战奴胸前哭的更厉害了。

奴十一听出了阮软赖赖唧唧要撒娇的意思,只得捉着这只哭闹不止的兔子回屋擦药。

擦着擦着……就又擦到床上去了。

……

隔日,阮软在书房里咬着笔杆给宿平写信。

这时阮卿栾走进来。

他直视着阮软的脸,眼神不似以往那般胆怯。

“对不起啊堂兄,”阮卿栾道,“昨日三皇子为了我出头,在太学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给你面子,但他当时说的都是气话,我已经拜托过他,不会对你怎样的……”

虽然是来道歉,阮卿栾不知为何,心中却隐约有种快意。

和堂兄从小一起长大,虽然自己的学识人品和人缘都远远强过阮软,但每次看到阮软与父母其乐融融的团聚,当官的伯父为堂兄筹划好婚事、谋划好前程,都令阮卿栾心头泛酸。

明明自己需要努力才能得到……甚至有可能得不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