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揉着自己嗡嗡作响的太阳穴。

“许兄如此虚弱,理应好好歇息,依我看,你还是先离开翰林院回到住处,将身体养好再说其他的。”崔颜光的头脑好不容易等来正常转动的时候,说完话看向李桃花,舌头瞬间便又打结了,吞吞吐吐地道,“至于你,你……”

李桃花白他一眼,压出粗糙的声音,“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崔颜光听着这比自己还有中气的声音,只觉得两眼大冒金星,后脊都软了下去,深深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男的……怎么会是男的呢?

崔颜光稳住自己不晕倒,深叹口气道:“你,你虽然与我有……但是你毕竟也是许兄的小厮,我虽不知你二人因何结识,但知你们主仆情深,你将他带回去,好好照料着。”

李桃花“嘁”了声,不满的语气,“用你交代啊。”

崔颜光额头沁出满满的细汗,只想插翅飞出九天以外,不想再看这“未婚妻”半眼。

他冲许文壶拱手,留下一句“许兄保重”,转身便要落荒而逃。

这时,门外有声音传来。

李桃花抬头望去,只见刚才那个跟姓崔的议论张秉仁之死的胥吏又跑了来,进门便道:“刚才太监来了,说陛下宣侍读进宫讲读经史,不得耽误。”

话说完,一脸担忧地看着许文壶。

许文壶面色苍白无血色,纸人一样风一吹便倒。

他的目光沉寂下来,薄唇微启,声音虚弱而笃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