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陈述的语气,柴寄风又一次重复了这句话,而先前一直保持着违和的平静的面庞,也在这一刻忽地绽放出一抹笑容。

那是哪怕他现在形象糟糕到让人害怕,但还是让人不得不承认秾丽到让人失神的笑容。优越的骨相被紧致的,如瓷器般的皮紧紧包裹。艳丽的狐狸眼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上挑着,薄却血红的嘴唇,随着嘴角向两边延伸而越发纤薄。

就像是个落魄的、引诱女书生上前救助的狐狸精。

而此时此刻,这只狐狸精的手却如同蜿蜒爬行的游蛇抚摸上她的脸颊。

仿佛是对着情人呢喃,他用着温柔到几近蛊惑引诱的嗓音,开口问她:“只是被子会被弄脏吗?那你呢?满满。”

“猜一猜吧,猜一猜好不好?满满。”

像是在身体力行证明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样,柴寄风缓慢地、从容地将手指上快要干涸的血,抹在她唇角一侧。

而他的眼眸里,是黏稠变质到快要扭曲的欲念。

“猜一猜你会不会也被我弄脏呢?”

*

“哗啦”

仿佛小池塘似的浴池里,水面上飘着的泡沫和小鸭子玩具一下又一下地向外荡漾着。于是,水流滑落淌出,瓷白的地板上覆盖上一层晶莹的泡泡膜,被天花板上的暖灯照得折射出炫彩的光芒。

在几个小时前,林满杏曾在这个浴池里洗过澡,那时候,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可以一边吃着孟骞尧给她准备的,热带雨林里的猴子吃的水果,一边对着镜子尽情地把打出来的泡沫往自己的脑袋上放,往玩具小鸭子的头上放,时不时又整个人浸在水中像鱼一样“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