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听愣住:“喝酒?”

陈礼从她身旁经过,说:“喝完了,陪我去发疯。”

吕听:“??”

陈礼:“在我喝醉之后淹死之前,救我一命。”

吕听:“???”

吕听跟陈礼来到沙滩之后才明白她说的发疯是什?么用?语言试探谢安青的底线,用?跳海逼她发怒,打碎她的平静。

陈礼很清楚自己水性如何?,她给吕听的是极限时间。

那?个时间长得,吕听几乎咬碎了满嘴的牙齿,才看到谢安青折回了礁石。

她跳下去那?一声“扑通”传进吕听耳朵里的时候,她腿软的跪倒在地上,眼泪直流。

到现在看见?陈礼平安无事,她依然觉得:“两个耳光,无数句反问质问和最后明明白白的拒绝。陈礼,拿自己的命去堵一次凌迟有?意义?”

陈礼:“有?。”

吕听:“什?么意义??”

陈礼看着谢安青离开的方向,咳嗽和沙哑同时在她喉咙里出?现:“她,咳,还在意我。”

她那?堵密不透风的墙被打碎了。

她参与进去了。

吕听不想再用?疯去形容陈礼了,看懂她之后,她只觉得无奈:“用?自己去打碎她,陈礼,你太冒险了,你就不怕她真的……”

“见?死不救”几个字吕听说不出?来,太残忍了,她每看一眼陈礼白惨惨的脸,每听她咳嗽一声,无力感就重一分。

陈礼却说:“不会。”

声音多?哑,态度就多?笃定。

吕听:“??”

陈礼说:“我看到了。”

下午,冰淇淋店外的路上:谢安青看见?她那?秒,捏扁了手里的果茶杯;

晚上,出?村的路边:谢安青朝她走的过程里,一直掐着手指。

“她心里隔绝着我的那?堵墙有?裂缝。有?裂缝,我就有?机会被救。”陈礼说完,回忆,“下午那?会儿,我不知道她对我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情绪出?现起伏,现在明白了。”

吕听说:“乌雨,乌杨,乌慧星,她听到了你的电话?,更懂你的狠心,更伤心难过,更不愿意回头。”

陈礼:“可至少把心里的愤怒、委屈全都说出?来了。”

吕听:“……”

陈礼:“她之前不爱不恨的样子让我束手无策,就算我的最后一根神?经都碎成粉末,也只有?我自己看得到。我就像你说的,和个笑话?一样,反反复复地自我折磨,自我感动,结果只是她离别人越来越近,离我越来越远。”

我这一‘死’,她心软了,侧目了,想起我了,也靠近我了;我四分五裂的心脏、身体随着她的目光、愈合了,我山呼海啸的嫉妒、愤怒在她的委屈里平息了。

我这一场疯,这一场戏得到了所有?答案,找到了所有?缺口,同时也把我们?的关系置之死地。

“……我早就知道她是个容易受伤的人,受伤了,没?那?么容易好。”

“可我还是做了那?个让她疼得最深最久的人。”

“你当时没?有?别的办法?。”

吕听叹着气,想起来这里之前,韦菡给她的提醒。

“阿礼憋得太久了,一旦看清,就没?有?什?么再能?阻止她去挽回谢书记,你一定看好她,不要让她冲动。”

“谢书记和我们?不一样,她是个很纯粹的人,能?触动她的,只有?真心,冲动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吕听看着陈礼狼狈的模样,心下惶然。

她看得住吗?

陈礼后倾落入海里那?秒,她就完完全全知道她之前爱谢安青多?重,往后爱她多?深,现在想爱她多?浓,以后爱她如命。

后悔和惊喜在她身体里交织着,就算没?有?许寄,她也会拿自己的极限去赌谢安青还愿意甩她两个耳光。

陈礼说:“没?办法?不是我的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