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陈礼选择闭嘴。

因为谢安青好像已?经领悟到这点了,她静得?有点毛骨悚然的眼?睛刚有在闪,脖子里的红潮也在去而复返。

漫上耳朵之前,陈礼感觉手被松开了,脚踝被手指碰了一下?,很快棉质长裤被推高到膝盖以上。

然后是持续五六秒之久的静默。

陈礼都不知道怎么挣扎。

她去沙发上睡之前看过一眼?,怎么说呢,青得?惨不忍睹,稍微有点经验的人?就能判断出昨晚什么情况,何况谢安青。

第一次,她就让她跪过,因为这个姿势更易被主导,感官上更open,她哭得?就能更大声一点,狠一点,把积压在心里的歉疚、恐惧全?都发泄出来。

她当时完全?好心。

好。

现在成了审判她的经验。

陈礼破罐子破摔地看着天花板等结果。

谢安青胸腔里波涛汹涌。

未知还能让她心存侥幸,想怎么编写昨晚就怎么编写,现在证据摆在面?前,一切避无可避,她还有什么借口说,她们没?有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阶段发生莫名其妙的关系?

她知道自己可能矫情了。

相互还有感觉的成年人?嘛,还只?是动?动?手的事情,她也就充当了几十分钟的工具人?而已?,肉亻本上没?有任何损失。

可心理呢?

陈礼一不尊重她,二不尊重她的感情。

在她这儿,越是在意、重视的东西,越希望它保持有百分百的纯度,她现在任何提起来的时候,腰杆都是挺直的,嘴角都是上扬的,语言方向都是赞美?的。

现在因为陈礼,她矫情地觉得?,她一辈子可能只?会谈一次的感情变得?有点随便?。

在它变得?随便?的时候,这个人?还什么都没?有跟她解释,让她兀自低潮地认为,自己对她的价值始终停留在一个合适的陪睡对象上。

然后,她就把她睡了。

对又哪里不对。

谢安青清楚自己对陈礼的态度已?经变了,不再抵触、冷漠、尖锐,处处回避,甚至陈礼刚刚一番话已?经打?破了她大半的防御,重新进入她的世界。

她心里那种忘不了爱不上的矛盾感也在往下?淡,即使她依然没?有从陈礼口中得?到一个明确肯定的关于她感情的排位,也教?不会陈礼怎么排,更说服不了她重新排,她还是接受了她的一些解释,调整了自己的很多?状态。

这种转变让她变得?不再冷静,不愿意克制,她现在和蠢蠢欲动?的活火山一样,陈礼任何一个反馈都可能变成让她骤然喷发的必要条件。

可能这就叫近处的恃宠而骄?

她已?经妥协了,所以肯对她恃宠而骄了?

她不知道,心里的熔岩越是沸腾,瞳孔深处的墨色越是浓重,盯着陈礼膝盖的青紫说:“结束之后呢?”

长时间沉默后的提问让陈礼反应不及,她想了一会儿,才说:“给你刷牙,抱你睡觉。”

谢安青终于明白过来睡着后那种漂浮在云上的感觉来自哪里,她是真的,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人?,心里还都没?着落呢,就敢先一步在她身边睡踏实了,可这个人?,一次比一次过分。

谢安青放下?陈礼的裤腿,抬眼?看向她。她察觉到谢安青情绪礼的起伏,也正抬头看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谢安青看到她额角的汗密了一些,贴满肌肉效贴的右手微微颤抖。

“你手怎么了?”谢安青心平气和地问。

陈礼一愣,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手上还贴着胶布。

昨晚实在太疼了,她怕翻来覆去影响谢安青,就半夜起来贴了一回。

原本想着在她醒来之前撕掉,结果是她先醒的,现在被抓个正着。

陈礼下?意识蜷了一下?手指,避开谢安青的视线,说:“意外。”

谢安青:“拍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