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急如焚。

表现在神情、肢体上是痛苦的表情,淋漓的冷汗和紧绷发抖的身?躯。

医生过来看了一遍又一遍,打镇静剂都没有作?用。

吕听急得掐谈穗胳膊。

谈穗:“妈,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加大剂量试试?”

谈穗母亲:“再多可能损伤神经。”

吕听:“那就这么干看着?”

谈穗母亲神情凝重?,她从医三十多年,很少遇到这种药物都控制不住的情况,可要?说是病人的执念太深,意?念太强,这种解释也不是完全违背现代医学。

谈穗母亲快速道:“她救上来的那个孩子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识扭头去找谢安青。

她满脸的汗,跌跌撞撞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捏着一片新鲜的绿叶。

她说:“我知?道怎么让她安静下来。”

谢安青紧抿嘴唇缓解急促呼吸,稍一平稳,她咽了咽喉咙,把刚刚找了大半个医院才找到的一片树叶抵在唇边。

吸气,吐气,小桥流水在她口齿眼眸之?间?。

周遭一圈人从不解到惊讶不过一瞬间?,一为有人能用普普通通一片树叶吹出那么丰富的旋律,一为这旋律对病床上苦苦挣扎的那个人来说,胜过了所有灵丹妙药。

陈礼静下来,觉得这曲调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似乎是哪个燥热的下午。

她和不久之?前一样陷在噩梦里?,耳边狗吠不断,蛇爬了满身?,可等醒过来,她只是出了一身?汗,怎么都找不到那种熟悉的,极端紧绷过后该有的酸楚。

……她在那一天就被拯救过。

后来被拯救她的那个人爱上。

悬日、兔子。

咆哮的洪水、死寂的坟。

她跪在坟前一整天,暮色降临之?前,她看着墓碑里?年轻爱笑的女人,空声说:“妈,我有喜欢的人了,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我把她,弄丢了。”

她又猝不及防出现,坐在酒店明亮的窗边,还是那么漂亮,还是那么可爱,她手不受控制地伸出去,奋力将她抓住。

“可是我爱你!”

“可是我不爱你了。”

陈礼被惊醒,视线发白,胸口发闷,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尤其是右手,像是从骨头到神经全部碎了一样,不动都疼在深处。她本?能去握

手串呢?

陈礼蓦地睁开眼睛,撑坐起来,一瞬间?头晕目眩,痛苦不堪。

刚好进?门的吕听听到她喉咙里?疯狂外溢的呻口今,东西都顾不上放,随手往地上一扔,大步跑过来扶住她说:“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的,你别乱动!”

陈礼抓住吕听就问:“手串呢?我的手串呢?”

不是。

不对。

“她呢?”

“救出来了没有?”

“受伤了吗?”

“伤得重?不重??”

“现在怎么样了?”

“她在哪儿?”

陈礼等不了,酸软无力的手掀开被子要?下床去找。

吕听一把将她按回去,忍无可忍吼道:“她好得很!没受伤,没中毒,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你能不能先管好自己!四天了,整整四天了!我每次进?来看到你死气沉沉地躺着不动,都以为你要?死了!你能不能别折腾了!当是我求你!谢安青没日没夜照顾你不疯,我快疯了!”

吕听不带停顿一通吼结束,胸口剧烈起伏,眼眶都震红了,她不想被陈礼看见自己矫情的一面,迅速直起身?体,把头偏向一边,咬着牙说:“你先管好你自己!”

陈礼抬头看着吕听,嘴唇干裂泛白:“她没事?”

吕听:“没有没有,完全没有!你拿命换她,你都好好在这儿了,她还能有什么事!”

陈礼手颤抖着,神经得以放松,惊喜蜂拥而至,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