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在一个房里,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至少安雅不需要捧着药瓶,急匆匆奔波在楼上楼下。在照顾一个人时,另一个人出了什么状况,她都能及时察觉。睡觉时也不用纠结今晚要顾在谁的床边,就窝在两个床铺间的沙发上,到了谁的换药时间就起身,换好药后另一个人也该翻身了。
两个男人的身体都很重,尤其是阿克塞斯,幸好几年前照顾过父亲时,安雅学过如何用巧劲移动病人的身体,现在再经历一次,也是轻车熟路。
现在是晚上的时间了,厚重的窗帘挨得紧紧的,一丝阳光也穿透不了,她看了看时钟,还能躺回沙发再眯一个小时。
照顾两个病人是件很劳累的事情,也多亏于此,安雅不曾在这个永昼里失眠,就算躺在逼仄的沙发上,也睡得很沉。
阿克塞斯退高烧后,安雅开始帮他刮鳞片,从胸前刮到后背。
在阿克塞斯不自觉的呼吸间,附着强健肌肉上的灰鳞已微微崩裂,刮起来没费多少力气,安雅跪在床边,捏着特制的小铲子,还是刮得小心谨慎。
灰鳞刮下后的新生皮肤粉嫩薄弱,还得再敷上一层透明冰凉的药膏。
格温那时说药膏能起到保护作用后,还朝她挤眉弄眼,带着笑意说还能养颜美容,皮肤会比之前更光滑细腻。
安雅耳根泛红,低头缠绷带,假装没听到,只是手指上的绷带越缠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