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做了满桌好?菜,陈今昭也摆上了回来时绕路买来的梅子?酒。一家人围坐桌前,笑语盈盈的给她庆生。
陈母正说着明年给她行弱冠礼的诸多打算时, 院门处响起了敲门声。长庚放下碗筷就跑出去开门, 没过多时,又急跑回来。
“少爷, 宫里来人了!”
堂屋外,身穿绛纱袍的太监谦卑含笑的站着,身后跟着一队宫监。
“陈大?人,殿下有?请。”
坐在宽大?华丽马车上的陈今昭,一颗心?突突跳个不停。
她低眸看着斗篷下露出的一抹红衣, 心?下更是被?层浓重的阴影笼罩。
对方竟特?意嘱咐,让她穿红衣入宫。
手指猛地揪住座下锦缎, 她睁大?眸呼吸急促, 整个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下了马车, 刘顺带着她径直入了昭明殿内寝,绕过五彩琉璃屏风, 来到雾气氤氲的净房。里面放置着热气蒸腾的浴桶,水面上铺洒了层凤凰花的花瓣,随着热水荡漾漂浮。两侧摆着香炉,炉里袅袅腾着暧昧暖香,缓缓飘散在整个净房中。
眼前一幕, 直接骇了陈今昭的目, 她不由拽紧斗篷的细带, 惊得连连后退。
刘顺带人堵住净房的出口,笑容谦顺道,“陈大?人, 还请您汤沐。”
陈今昭煞白?着脸,强自镇定,“还请大?监先回避。”
刘顺应声,却未离开,只是与身后的宫人们一道背过身去。这副不同?往常的架势,无疑更让她心?中那不妙的猜测印证三?分。
“殿,殿下呢?”
“您且先汤沐,殿下稍会便过来。”
刘顺回话过后,就听得后头安静了下来,只余那难以压抑的急促呼吸声。稍许,他开口催促了声,但身后那人应的好?好?的,却依旧没动静。
他又耐心?稍等了几许,耳听着身后人依旧没有?动作,暗自叹息声后,终是道了句,“陈大?人,得罪了。”
语罢就带着宫人转身上前,要扒她的衣服。
“刘大?监!你这是作甚!”陈今昭又急又恐,仓皇躲避,一手死命拽着胸前的斗篷,一手死命推搡着过来的宫人,“有?话好?好?说,待我稍缓会可?成?”
刘顺好?声好?气的劝,“陈大?人,就沐个浴而已,费不得什么工夫的。殿下也在等着您呢,您也莫让殿下久等不是。”
陈今昭越听越怕,挣扎的就越厉害。
挣扎的途中,她碰倒了两侧的红瓷香炉踹倒,推倒了净房门口的五彩琉璃屏风,又抽出间隙猛踹浴桶,踹的里头热水激烈晃动,水溅洒的四处都是。
“哎哟陈大?人,您可?悠着点,莫要割着脚啊。”
刘顺见她踩着瓷片四处跑,惊得额头冒汗,真恨不得能?跪地叫声祖宗。火急火燎的让人赶紧将地上碎瓷片收拾走,他追在后头去抓她,边追还边好?生的相劝,让她莫要如此行事,省得惹殿下生气。
净房外,姬寅礼褪了外衣随手扔给了宫监。
他也不进去,只立在门口处,静看着里面的闹剧。
这会里头的人已经双拳难敌四手,没过多时就被?刘顺几人按住了,但见其惊慌失措的拽紧斗篷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鸦青色斗篷被?扯拽得凌乱,兜帽边缘一圈柔软蓬松的绒毛胡乱贴着她的脸庞,那被?白?兔毛拢着的白?璧面庞,在宫灯橘红色的暖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如斯可?怜,又如斯可?口。
“殿下?殿下!”
里头之人见了他,顿时那恐慌无措的泛红眼眸燃起希冀,急语连声哀求道,“请殿下今夜饶过臣罢!臣,臣尚未准备好?,可?否容臣准备一段时日?殿下,殿下!臣求您。”
姬寅礼低着眼帘看着,看着对面之人死命拢着斗篷不肯让人脱,看她眼睛红红的,惊恐未散,却仰面满含恳求的望着他。如此期期艾艾,让见着无不动容。
但他此刻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