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们?这些工部官员能不能在洪水加瘟疫的灾区中安然归京,就算侥幸平安回了京城,恐也会被扣上贻误防汛、严重失职的罪名?。

陈今昭摸把脸上的被风扫来的雨水,连声建议,“大人,要加固筑堤的话需趁早,以便早早养护,否则夯土固结不充分,容易被洪水冲溃。至于短缺的银两,不妨让知县大人游说当地士绅们?乐捐,想来谁也不想自己的管辖地成为?泛区。人力方面?,也只能号召两地官兵民?工全都上堤,行四防二守制度昼夜赶工,力求能安然度过汛期。”

喘口气,她方又?急道,“大人,早做决定,一旦决口,那所费更是要十倍于常!”

他们?治淤也不过是二十万两,可一旦造成大决口,那恐花费二百万两都打不住。

利害关系,一目了然。

右侍郎也是果断之人,在召来俞郎中与知县等人陈述利弊之后,当下就做了决定疏浚与防洪并举。

当日,他就将河道疏浚以及加固险段堤防的事迅速安排下去,同时修书呈报开封府河道总署,并八百里加急递送奏折入京,详陈河道汛情。

宣治殿,御案上摊开的是河南府水患告急的折子。

“着令河南各道府州县官吏,倾力协防京官,悉听调度!速调精壮民?夫五千,赶筑堤防。传令河道总署,凡京官所需钱粮物料,着即拨付,不得推诿!另着户部拨款二十万两,工部调拨工匠百名?,即刻前往河南府,限半月抵达,旬日内竣事!”

御座之人猛地推案起身,朱色袍摆翻卷,几步来到阶前。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狭长的凤眸扫视群臣,目光如炬,视线似有千钧之重。

一字一句,声音发寒,“敢侵吞钱粮者斩!怠慢工程者斩!贻误者斩!玩忽职守者斩!怠慢京官、不听调度者,夷三族!”

文武众臣屏息垂首,整个大殿雅雀无音。

“魏光!”

“臣在!”

“速遣人携王命旗牌驰往河南府,若有险情,即调动?绿营军协京官防汛赈灾,不得有误。”

“是!”

襄邑县,此刻已是夜深,但河堤两岸火把摇曳。

陈今昭来回巡视,喊的嗓子都冒火。

“不成,这处渗水了,快拿稻草来堵着!”

“堤基一定要打牢,不可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