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昭露齿笑?着,如此春风得意之时,自当浮一大白?啊。

接下来的日子,工部官员们?开始准备回京述职事宜。

可就在好?不容易等到暴雨渐歇,他们?马上要驱车回京之时,开封河道总署衙门?八百里加急传来消息,巩县决堤了!

巩县不属于睢阳、澶州两地,按理来说是不在京官们?此行任务之列的,但灾情紧急,总署衙门?上官等不及朝廷再派人过来救援赈灾,想着工部官员既已在河南府的区域治水,那事出紧急下向他们?求助不也是合情合理?

工部的一众官员没?有料到临走之际,会突发这种?状况,一时间皆沉默下来。每个人的面?色都很沉重,心被巩县的事揪着,再也没?有之前那功成的喜悦。

右侍郎也面?色沉凝,按理说这种?情况他完全可以撂手不管,静等朝廷诏令下达便是。但人命关天,关键是他手里有摄政王遣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王命旗牌,能够及时调动?绿营军抢险救灾,这般情况下,他又?怎好?坐视灾情,丝毫不作为??

“你们?如何看?”他看向他的左膀右臂。

“去!”俞郎中言简意赅,不带含糊。

“大人,去罢!”陈今昭也咬咬牙道。虽此去她亦担心洪水肆虐与瘟疫横行的风险,但明明有能力却不作为?,眼睁睁看着巩县生灵涂炭,那则与她为?官的理念相悖,她也亦过不去心中这道坎。况且,救险这事是危机却也是机遇,若能圆满完成此事,她于朝中不说声名?鹊起,却也能有些威望站足脚跟了。

摸着糙了不少的脸,她心想,或许自己就能真正自由了。

河南府的求援折子雪花片般飞到了上书房的御案,御前的人一目十行的飞速阅过一本,当场摔了折子。

“传令下去,飞鸽传书至河南府,令境内工部官员即刻归京!”

右侍郎等人是到了巩县时才收到了朝廷的诏令。

能回京固然是好?,可此刻望着一片泽国的巩县,看着百姓扶老携幼,哭号不止,看着洪水滔天,浊浪肆虐,死?者枕藉,无人收敛!惨烈的场景触目惊心,望着百姓眼里的绝望,还如何能迈得动?步子。

关键是,处理河工方面?的事情,工部官员最有经验,他们?能根据决口宽度、水深丈尺,极快的制定最佳的堵口方案,及时修复堤坝,将损失降到最低。

救灾贵在神速,若等朝廷再千里迢迢派人过来,便是到达此地,怕也为?时已晚,那堤口还不知会决口到何种?程度,肆虐的洪水怕湮没?的也不只是一县、两县。

人命关天啊。

“回京的事暂且延后。”右侍郎重叹口气,将诏书放进怀里收好?,“吾等先?快速指挥人将决口堵上,待早些堵上了,再早些归京罢。”

从?五月底至六月中旬,右侍郎带?*? 人耗在巩县堵决口,所有人几乎没?再睡个安稳觉,无不熬得双眼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