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寂静令她后背瞬息发凉僵直,这一瞬她才后知后觉的乍然?回神。
人都走了,她、还在这里干什么?
此时此刻,她焉能再?忽略旁侧存在感极强那人?那人背对?着灯光而坐,指腹摩挲着杯沿不言不语,时而低眸啜饮一口?,却也?只是浅尝辄止,仿佛只是过来赴宴的寻常宾客。
身后稍远处的立柱灯盏发出的光很亮,照亮了他那身宝蓝色锦缎的后背,却映照不进他隐在暗处的面容。
陈今昭僵坐在那里,宛如个木雕,也?恨不得?自己此刻是个木雕。如此,她便也?不必面对?,这等让她束手无策的场景。
对?方不言,她亦不敢语。
但内心却在狂呼,公孙桓都走了,这位千岁怎还不走啊?
“别隔那般远,过来坐。”
正在她都要坐不住了,正待要硬着头皮起身告退时,却听?到对?方突然?开口?道。他语气?并不严厉,反倒温和的都似有些温柔了,却不知为何,她此刻头皮发麻,有种想?立刻拔腿就逃的冲动。
既然?对?方开口?,她遂也?只能起身过去?,还在对?方的提醒下,将她的酒盏也?一并给捎带上。
姬寅礼将一壶郎官清推到她面前?,语气?轻柔道,“刚才也?净见着他们?胡闹了,瞧你也?没用上几口?饭菜。你斟杯酒就着吃着罢,人瘦的太过,就会让人瞧着可怜。”
从在紧挨着他的那张座椅上落座起,她的身体就一直都是僵着的。此刻见他与?往常见的都不一样,态度异常亲切又随和,好似对?待个备受重用的朝廷公卿,人也?怪,说话也?怪,她焉能头皮发麻?
尤其是他明明前?一刻还寂沉沉的,怎么这一刻又和善善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是个人都怕。
“微臣谢过殿下关怀,只是之前?已经用过不少饭,现?在着实是用不下了。”陈今昭低着脸只看自己搭在膝上的双手,说着暗自咬咬牙就要起身告退,“殿下,时候不早了,微臣……”
“不,时候还早。”他直接打断,笑语里挟着强硬,“坐下,陪我饮上几杯。”
甘冽的郎官清从壶口?被倾倒而出,两?人面前?的酒盏很快就再?次溢满了酒汁。
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她不得?不又一次的拿起了酒杯,只是刚才重新落座后被他连斟了两?杯酒吃下,此时连个缓和时间都没有,又要跟他吃这第三杯酒,着实是有些吃不消了。
“殿下见谅,微臣实有些不胜酒力……”
“莫要谦逊,爱卿频频外出与?人饮酒作乐,汝之海量吾焉能不明。”姬寅礼凤眸含笑,懒散的语调中又带着无形的逼迫,“是不欲给吾颜面,还是席中少了趣味?”
陈今昭心中咯噔一下,对?方是暗指她太过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