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在海浪声里容易就会听不到,可安雅还是听到了。
“夫人,我不会喜欢其他人了。”
他逃避过,他自暴自弃过,他恨自己生得这么晚,怨自己不够强大。
可是在刚刚生死之际,差点被基库吞下,在见到它黑幽幽宛如深渊的嘴腔,认定自己快要死掉时,他莫名不感到害怕。
他只觉得好遗憾,好遗憾刚刚没有多抱抱夫人。
他想抱她,想吻她,想再和她滚在床上,想听她喊他名字,想再看她笑。
他不想死在这里。
内心不知哪来的力量涌现,赛恩打碎基库一颗牙的边缘,逃了出来。
不止不想死,他还要再回到夫人身边。
耳边刮过疾风、惊呼和怒吼,赛恩只压低身躯,心无旁骛地急速向前,越过一切障碍。
不止回到她身边,他还要献给她冬雪玫瑰冠,告诉她一些事。
赛恩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战胜那个人,觊觎他的枕边人,随时都会被杀死。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夫人,不管你是不是会接受。这顶冬雪玫瑰冠,只会有你这个主人,就算十年后还是三十年后,我又再赢下另一顶花冠,我也永远只会献给你。”
赛恩手捧花冠,红色碎发下的琥珀色眼珠,光芒盛放剔透,像宝石被嚼碎一千遍。
冬雪玫瑰,是至死不渝、毁灭、殒落,但也要勇敢盛放的爱情。
有些话也在心里嚼碎了一千遍才敢说出口。
“我想,我这一生只会喜欢你一个人了。”
如果要走向灭亡,那就走向灭亡吧。
当太阳渐渐落入海中,海面碎金在跳跃时,门终于开了,安雅的眼眸里都是泪。
很久以前,安雅失去一切,她逼自己要习惯“失去”,她也害怕“失而复得”。
失去了是确定的,生命的某个部分被剜走,最柔嫩的那块穿了个洞,鲜血淋漓,干干净净。
失而复得是不确定的,生命里又多了重量,就像轰隆前行的火车上放置的炼奶罐,摇摇欲坠,随时又会不见。
安雅是一个胆小鬼,她不想再承受血肉和灵魂被切割的痛苦。
可安雅也是一个贪心鬼,那些美好的人事物再回来,就算是转瞬就散的潮沙,她也总是贪恋握紧,留住一点点也好。
墨菲是,赛恩也是。
她扑向赛恩,也不在意会不会被其他人撞见,不顾一切吻住了这个说会永远喜欢她的红髮男巫。
赛恩的臂膀环上了她的腰,力道大得提起了她,他的吻也回应得激烈。
“可以不要再离开我了吗?”安雅眼角噙满泪,这么问他。
“我不会的,夫人,我会永远在你身边。”赛恩吻走她的泪,这么回答。
安雅知道自己贪心,可诸神对她如此残酷,夺走她的魔力,夺走她的尊严,夺走她的爸爸妈妈,这次就让她贪心一点点,可以吗?
海边那座被遗弃的船屋,今夜亮起了灯。
煤油灯摇摇晃晃,黑色的白色的衣服丢满地板,柔软的白皮毛大衣上,有两个赤裸的人在纠缠。
安雅坐在赛恩身上,任他抓揉双乳,任他抽插深处,她也在颠簸压榨他,扯他的奶头,抓他的背肌,咬住他的耳朵,问他是不是又要纹上新的刺青了?
“这次的胜利刺青,你要纹什么图案?”
“我要纹上冬雪玫瑰,代表夫人的冬雪玫瑰。”
安雅很满意他的答案,舌头奖励似的伸出,跟他的在湿润的双唇间交叠着,非常色情的嬉戏。
呻吟越来越腻,在某次重重的顶入时还会倏尔变调,可怜又不舍,马上含住他的嘴唇,舌头也深深钻入,暗示他再操得这么深,每次都要这么深。
赛恩的魔法史虽然学得糟糕,但在服侍女人上很有天分,一向都是她最好的学生。他变作跪姿好发力,用力捉住她的臀部,手指都陷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