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晚上,周旋做了个?噩梦,半夜醒来,眼角湿漉漉的。
她枕着白行樾的胳膊,眼泪滴在他皮肤上,白行樾立马醒了,安抚一样吻她柔软的发顶,伸手点开台灯:“怎么了?”
周旋吸了吸鼻子,很少?这么委屈:“我刚刚梦见你得了肺病,抛下我和孩子先走了。”
白行樾哭笑不得:“哪儿跟哪儿,梦里的事你也信。”
知道自己小题大做,周旋其实已经缓过来了,没表现出来,顺势演下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世上真只剩下我了该怎么办?没有你,我没法活下去。”
她演技不算拙劣,甚至精湛,白行樾还是?一眼看穿,他没戳破她,顺她的意思说:“我要?是?死了,遗产会留给你。你有大把钱可?以挥霍。”
周旋捂住他的嘴:“什么死不死,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白行樾搂她,继续假设:“到时你想找什么样的男人,都能找到。”
周旋微顿:“你认真的吗?”
“你不想?”
“不想,我只要?你。”
白行樾满意,将这话题揭过去:“梦里我们都有孩子了?”
周旋嗡着嗓子说:“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预兆。”
过年期间?,白行樾没住酒店,在她家客卧住下了。等林秀榕睡着,周旋偷溜过去,和他睡在一起,趁天亮前回到自己房间?,刚好补个?回笼觉。
林秀榕每天都会来收拾房间?,他们备的套不多,随用?随买,那?晚刚好用?完了。已经太久没负距离接触过,周旋更容易动情,牢牢缠住他,两?次都是?无套,最后那?股温热留在了她的腿侧和腹部。
想着那?几天刚好是?安全期,周旋没太在意,可?毕竟还是?有概率,保不齐会中招。
周旋窝在他怀里,聊了没几句,打个?呵欠,闭着眼要?睡不睡。
白行樾下巴抵在她头顶,闻着她头发上的清香,低声?道:“安心睡吧。我不会得病,也不会走在你前头。”
他舍不得让她承受这些,即便只是?一场没头没尾的梦境,但那?滴眼泪确确实实烫到了他。
周旋在他身上蹭了蹭,依赖地抱住他的腰身,寻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这段插曲过后,白行樾高效率地搜遍家里、车里和办公室的角角落落,把烟和打火机放进?箱子里,丢进?库房,没再碰过。
周旋没想到,自己的梦居然能起到这么显著的效果。
白行樾戒烟那?段时间?,痛苦和烦闷显而易见,尤其是?刚开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眉眼间?时不时浮现出躁意,他不会对家里人发脾气,却苦了事务所那?群人,但凡出错免不了挨训。
平常白行樾待人,冷淡归冷淡,但重情重义,从不严厉。突然变成这样,大家难免不适应,见到他差点没绕道走。
何巍出差回来,第一时间?发现哪里不对,公司上上下下压抑得不行,像座苦修庙。
何巍实在受不了,去找白行樾,想叫他行行好,赶紧正常点。
白行樾倚在办公桌旁,指间?夹支钢笔,来回转动,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明显心浮气躁。
何巍看了反倒觉得好笑:“烟瘾又犯了?”
白行樾承认:“这东西比我预想中难戒。”
“奇了怪了,这世上还有你预想不到的事情。”何巍笑他,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塞一支进?嘴,“不行就慢慢来吧,欲速则不达。我先抽为敬。”
白行樾没搭腔,问:“找我什么事儿?”
何巍原本想劝说两?句,顺便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临时改了思路:“没事了。我突然发现,有些话我说没用?,不如找弟妹,让她说。”
白行樾睨来一眼,没心情多问。
晚上,白行樾回到家里,闻到一股饭香味。
周旋亲自下厨,正有条不紊地煎牛排,阿姨在旁打下手,夸她厨艺见长?,比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