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为何还对唐公子下手?

“这个我也是不知啊。”它都要哭了,“大人的心思我哪里知晓。兴许是看公子是仇人的未来夫君,恨屋及乌罢了。

荒唐!”唐夫人一拳捶到地上,“赌上我唐府几世家业,我也必不放过这恶毒人蝎妖的每句话我都认真记住,我忽然询问起一个被所有人忽略的细节:“你刚刚说你初到罂冢时,宅子里的仆从侍婢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人?一个上了年纪的都没有是,都是十来岁的,且都是才到罂冢几个月时间。”它回忆道,“听说是之前罂冢的老管家见财起意,纠集一帮仆从绑了大人,将值钱物洗劫一空,还捅了大人一刀,啊,刀伤就在靠近心口的地方,很深,我都见过。至于那帮逃走的内贱,一直也没抓着最后不了了之。所以罂冢里才都是后来招入的新人。

听说当时是报了官的。”我转头看聂巧人,笑,“你们官府办事不力啊。”

聂巧人正色道:“那时官府首领并非本人,想必是之前经办人的疏忽,我从未在未破旧案的记录中见过这柱劫杀案。”

“那,你现在对这案子有什么看法?”我间。

不合理。”他直言,“一个终日与毒花为伍,又喜钻研旁门左道之人,怎会轻易被人算计。”他顿了顿,看着这片毒花之海,又道:“或者,他仅仅是需要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理由?啥理由需要捅自己一刀啊?”木道长挠头。

我冷笑:“整个宅子里的下人一夜消失,总得有个说法。”

这……”连蝎妖都糊涂了,“为何要让自己家里的人消失?难道不要人烧水煮饭伺候起居吗“答案就只有你家罂大人才知道了。”我又问,“罂冢的‘家神’,你知道多少?

“呃,那……那不就是一条大蛇么。”蝎妖有点支支吾吾,“这个差不多全北坊都知道、所以才对我们罂冢更敬畏了这么大的蛇,平日里都吃些什么呀?”我突然语气一变,厉声道,“你若敢有半分隐瞒,我让你连蝎子都当不成!”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大蛇它……它吃人哪。”蝎妖太不经吓,竹筒倒豆子都招了,“大人每年……每年都要拿一个姑娘去喂它……它每年只进食一次!而且,送去给它的姑娘都要打扮成新娘的模样,还有道土在场作法什么的,所以外间又有传闻说是‘神王娶亲’,得了新娘的大蛇才会保佑罂冢风调雨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聂巧人压下怒意:“一年一个,你们竟然听之任之,那些姑娘们的家人呢?丢了女儿为何不报官?

兑都是花钱买的,都是自愿的,何况也没有人敢限罂冢作对。”蝎妖哆嗦道大人曾说,没有钱买不来的东西。”说罢它又痛哭流涕地求饶:“求大仙们放了我吧我知道的全说了,我只是个小妖,杀了我只会脏诸位的手我想了想,对木道长道:“先把这听装起来,你的百宝囊里可有收妖法器?

有有有!”木道长次次都不让我失望,从包里翻出个蔫蔫儿的小葫芦,“收个小妖应该不成问题。“啊?!别…我不想进去……”

话音未落,道白气着木道长的咒语,从葫芦口里喷出来,裹住蝎妖往回收破儿一声响,蝎妖入内,干净利索“别杀我!看在我告诉你们那么多事的分上!”哀嚎声从葫芦里传出来,木道长将葫芦塞用力塞好,又得意地摇了摇,“拿回去炼丹倒是不错的。”

如何处置它,我说了算。”我一把将葫芦抢过来,我很是不喜炼丹这两个字,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大小妖怪死在道士的丹炉里此刻,月色又隐去了踪迹,罂粟花的颜色却更见妖媚,它们不是能从光明里获得力量的植物,身上有太多绝望的美丽走出拱门,聂巧人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宅院,冷冷道:“来来回回折膳了半晌,主人家竟然还能坐得住,由得我们在他的地界撒野,罂冢主人,确实也算是个人物。”

我对众人道:“木道长,你送唐夫人母子先回挽朱颜,顺便把这三个小鬼也带回去还有,那个拼命三郎还在挽朱颜躺着吧?没人看着怎么行!

话没说完,未知就抱住我的腿坚决道:“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