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以前,十七八岁的时候,他一天能走三四个时辰,也不怎么歇,到了晚上依旧生龙活虎。

哪像现在,虚得不行。

李青辞叹了口气,脚步虚浮地往屋里走。

睡了一夜,也不解乏。

李青辞撑着疲累的身体起床,顶着寒风骑马,心里止不住地庆幸,还好玄鳞给他做了这个披风。

晌午放饭时,差役看见李青辞已经波澜不惊,毕竟一连半个月,这人天天来打饭,再稀罕的物也看腻了。

李青辞寻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坐下吃饭,咬着糠饼快速嚼着,手里的饭菜已经温凉,得赶紧吃。

突然,他嘴里的饼子被薅走了。

“这什么玩意!”玄鳞蹲在他身后,摸着他的脑袋,拧眉道,“又凉又硬,能吃吗?”

李青辞僵住,手都端不稳碗。

他竭力维持平静,想显得若无其事一点。

这时,他手里的碗也被拿走,耳边又响起嫌弃的话语:“你怎么吃这种东西,没钱了?”

他抿着颤抖的嘴唇,低头道:“有钱,现在大家都吃这个。”

玄鳞伸进衣领,摩挲他的脖子:“别吃了,你怎么能跟他们一样。”

脖颈传来微凉,激起一阵阵颤栗,李青辞又压低脑袋:“都是人,没什么不一样的。”

玄鳞语气不屑,理所当然道:“你和他们当然不一样,你是我的小崽儿,有我养着你。”

他抬手把饼子和碗扔了,速度太快,李青辞都来不及阻止。

随后,玄鳞拿着一个绿筒子搁在他眼前:“吃这个,里面有栗子,我让松鼠精摘的,每一颗都又甜又糯。”

时隔数十年,又一次见到这个绿筒子,李青辞心里情绪莫名,自己也分不清,他接过来,触手温热。

玄鳞掏出木勺给他:“给你新做的,之前那个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拿出来就朽了,软趴趴的。”

普通的木头放了十来年,腐朽也是正常。

李青辞拿着勺子喝汤,里头的肉很烂糊,很轻易就能和骨头分开。

他慢慢嚼着,低声问:“你去哪了?”

玄鳞啧了一声,语气透着不悦:“出去溜达一圈,没找到好水,逮了只肥鸟就回来了。”

附近的河湖都很脏,人也多,他觉得恶心,没下水,找了个大树打盹,压下情欲就走了。

李青辞嚼着甜糯的栗子,转过头,盯着他问:“你出去,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玄鳞语气随意:“就离开一会儿,有什么好说的。”

再说,那种情况,他也顾不上。

李青辞扯起嘴角笑了笑,笑容嘲讽,他转回头,没再言语。

玄鳞见状,皱眉道:“又怎么了?”

李青辞闭了闭眼,平复心绪:“没什么,烫到嘴了。”

玄鳞立刻扳过他的脸:“烫哪了?我看看,应该不会啊,以前都是这个温度。”

语气关切,带着明显的担忧。

“怎么回事?你嘴巴变嫩了?”玄鳞掐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嘴。

李青辞挣动,推开他的手:“没事,已经好了。”

“娇气!”玄鳞语带嫌弃,哼笑里带着不自知的宠溺,他拍着自己的大腿,“过来坐这儿,我抱抱。”

李青辞闻言顿住,抬眼环顾四周,远处不少人,他心下踟蹰。

玄鳞不耐烦了:“快点!他们看不见你。”

李青辞攥紧手,耳根泛起薄红,他慢慢挪过去,坐在玄鳞腿上。

刚坐下,玄鳞就颠了颠腿,搂着他的腰,嫌弃道:“穿这么多,跟没抱一样。”

李青辞道:“那你松手别抱了。”

玄鳞啧啧:“算了,先凑合着吧。”

李青辞低头吃饭,一旁的视线存在感极强,玄鳞几乎贴着他的脸看他。

他遭不住,内心也不解:“你看我干什么?”

玄鳞掐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