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辞叹气:“你以前也不这样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玄鳞语气暴躁起来,“你怎么这么多事!吃你的饭吧!”
李青辞抿着嘴,没敢再吭声。
玄鳞重重哼了一声,一脑袋砸在他肩上。
肩膀好沉,像压了块铁疙瘩,不过,勉强能撑住,李青辞保持这个姿势不动,换只手拿勺子,慢吞吞地吃饭。
勺子里板栗散成两瓣,李青辞先吃了一瓣,眼睛不由得亮起,笑着跟玄鳞说:“这个好甜好糯,你尝尝。”
“我不吃!”玄鳞语气不怎么好。
李青辞抖了抖肩,放轻声音:“吃嘛~”
“真烦人!”玄鳞不情愿地把喂到嘴边的板栗吃了。
回回都这样,把他惹生气了才知道撒娇卖乖。
李青辞笑了一声,继续认真吃饭。
玄鳞从身后圈着他,下巴垫在他肩膀,低着头剥板栗。
没一会儿,李青辞腿上落了一堆板栗壳,这会儿,他已经吃完饭了,两只手都闲着,便绞着玄鳞的头发玩。
渐渐,手上力道越来越轻,李青辞意识涣散,困意汹涌。
正当他要安然入睡时,突然响起敲锣声。
尖锐刺耳,扰得人心烦、焦躁。
李青辞惊了一下,极不情愿地睁开眼,一脸苦大仇深。
好困,不想上值,想回家睡觉。
他皱着脸坐起来,半道被玄鳞摁回去了:“看看这小脸耷拉的,走,我带你回家睡觉。”
说着,玄鳞抱起他就要走。
他连忙阻止,急切道:“不行不行,快放我下来!”
玄鳞搁下他,诧异道:“怎么了?”
李青辞赶紧整理衣衫:“下半晌,我得去汇济渠巡察。”
玄鳞道:“不能不去吗?”
李青辞摇头:“不能,都跟旁人都说好了,而且这是我职所当为的事。”
玄鳞啧了一声,语气无奈。
李青辞往远处瞧了一眼,夫役陆陆续续开始上工,他得回去了,抓住玄鳞的手攥了攥:“你回家等我,我很快就回去了。”
玄鳞低头看他,嗯了一声。
李青辞定定看着他,叮嘱道:“就在房里等我,哪都别去。”
“知道了!”玄鳞捧着他的脸揉捏,理好他蹭乱的头发,又掐弄他两下脖子,才带着烦躁离开。
等黑色身影消失后,李青辞站着没动,等脖子、脸颊的触感消散后,他不高兴地踢散一个土块,怏怏地朝帐篷走。
一行人在里头等他,郑其正朝阳源县县丞徐子禄看去,徐子禄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郑其正捋了把胡子,和颜悦色道:“李主事,你且去吧,我着人给你画卯,免得你来回折返。”
李青辞笑着应和:“好,多谢同知大人。”
汇济渠是从沙英河分出的三条干渠之一,用以阳源县的农田灌溉和生活日常用水,也承担防洪蓄水以及漕运之责。
李青辞已经看过其余两条干渠,李青辞对此比较熟悉,点了阳源县的县丞和河道巡检,外加四个衙役,便策马离去。
到了地方,李青辞想速战速决,他免了一切寒暄,令负责汇济渠疏浚的工房典吏呈报实情,他边走边听。
前方是大坝,坝有两边。
阳源县丞徐子禄,缀在李青辞身后,朝那个典吏使了个眼色。
典吏躬身向前,引着一行人上坝,走向另一侧。
李青辞察觉不对,他们没必要过坝,在哪边看都一样。
他侧目看向身后几人,挑了下眉,佯装不知。
过了坝,一行人沿着河堤继续走着。
走了片刻,发现不远处出现一片漩涡,循着看过去,只见这侧河堤被豁开一个口子。
李青辞心中了然。
他当作没看见,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另一侧。
身后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