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不讲理的人,谢昭宁也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还是个妹妹呢。

她刚落地,谢明远就?警告她:“下回再去,打断你的腿。”

“谢明远,我?觉得你脑子不好。”谢昭宁气得不轻,偏偏又不好说出道理来?,自己与谢家不过是挂名?的关系,他偏偏当真,摆出兄长的姿态。

谢明远整理自己的衣襟,“你入了我?谢家的门,就?当守谢家的规矩。”

“闹什么呢?”

一句更为威仪的话盖过了谢明远的声音。

谢御史站在门口,谢昭宁下意识就?走过去,不想?,谢明远先她一步告状,“她去望云阁要了一个美人做陪。”

“陪、陪什么,那是金大?人要的,关我?什么事。”谢昭宁没出息的将金镶玉卖了,转头一想?,不对啊,自己是在京城里,是自由,又不是受谢家管束,何必这么胆小。

她转头拉着?谢御史,小心说道:“我?去青楼查案的,谢相知晓,你说说他脑子一根筋,将我?逮了回来?,我?还怎么查。”

谢御史听后?,尴尬极了,无奈望向自己的儿子:“你别管她,她都成亲了,有人管着?,谢相管着?呢。”

“就?是谢相通知我?的,她说不好管,让我?去逮回来?。”谢明远气道。

谢御史又看向谢昭宁:“你不是查案的吗?”

“我?就?是查案的!”谢昭宁百口莫辩,谢明远不会骗人,那就?是谢蕴出尔反尔干的好事。

她气道:“她收了旁的女?人,我?、我?……”

“所以你去玩儿了,我?理解、我?理解,别闹了,在这里住一晚上再说。”

谢御史宽慰女?儿,脚指头想?一想?,也明白过来?,女?儿吃味了,找个地方发泄,谢相就?打报告了。

他做个说和的人,拉着?女?儿回去睡觉,示意儿子也去休息。

三人一道进门去了,探子转头就?回相府报告了。

“回去了?”谢蕴笑了。

“回去了。”

谢蕴起身?,“好,你也下去休息。”

探子退下了。

这时?,金镶玉慌慌张张来?了,“谢相、谢相,谢公子不见了。”

“我?知道,谢明远逮回家去了,你去找个御史,弹劾一下,就?是谢御史管教不严,一双儿女?出入望云阁。”

谢蕴心平气和的说出‘不厚道’的话。

金镶玉傻眼,“您这是要做什么,不想?成亲了吗?”

“不成了。”谢蕴随口应付一句。

金镶玉旋即笑了,“谢相,您不要,那就?让给属下,可好?”

谢蕴:“……”

“金镶玉,你是不是和秦思安串通好的?”

金镶玉嚎啕:“谢相,天地良心,姓秦的做出不厚道的事情,我?是确确实实不知晓的。”

“她前脚来?送人,你后?脚就?来?挖人,还说不是说通好的?”

“没有,真的没有,您相信属下。属下不要了,成不?”金镶玉立即改口了,“您自己留着?吧,属下还有事,走一步了。”

不等谢蕴说话,金镶玉像一阵风一般,直接跑走了。

谢蕴轻轻地笑了。

清风惊蝉,低低鸣叫许久,夜色低悬,明月照不进屋内。

谢蕴站在屋檐下,眺望明月,身?形孤单,当经历过热闹,再尝试孤独,心中便空出一块。

她回首去看,卧房内空荡荡。

她与谢昭宁相识不足半载,回京不过月余罢了,她总觉得自己与她认识许久了,久到自己也记不清是多少日子了。

谢昭宁眼里的干净,骨子里的傲气,惊鸿一瞥,总让人难以忘记。

她为何那么干净?

官场上浸淫多年,她喜欢甚至贪恋那双眼睛。

谢蕴深吸一口气,抿唇浅浅一笑,月色圆满,人难以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