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心情不好,出神看着眼前十几个纸人?,感?叹一句:“你说,我死了,她会伤心吗?”

一月笔下一抖,眼睛画歪了,她生气地看着谢昭宁:“小殿下,你再?说胡话,我的纸人?可不饶你了。”

谢昭宁说:“我说的真话啊,你说……”

“别说了,回家去,明日要成亲了,心里紧张就去找谢相,床上叙说一番,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一月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觉得她碍眼,话又不好听,要成亲了,嘴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没一句中听的话。

“回家去。”

一月将?她推出自己的棺材铺子,扭头看去,自己的铺子里摆了几十口棺材,她叹气,道?:“怎么就那么多愁善感?了,还是太善良了些。”

门外?的谢昭宁牵着马,走了几步又回头去敲门,说:“你给我留一口上好的棺材。”

没人?答应。

谢昭宁转身走了。

月色寂寥,月下人?影至颀长,谢昭宁一人?慢慢的走着,走了几步路,渐入繁华街景。X?F

她走到糖葫芦的铺子前,要了两串,自己吃一串,留一串给谢蕴。

她吃完了就翻山上马,一路疾驰到相府,见到蓝颜,将?糖葫芦递过去,“给她吃。”

说完,她就走了,蓝颜纳闷,大晚上过来就送一串糖葫芦,谁吃啊?

心里泛起嘀咕,蓝颜还是将?吃食送到谢蕴跟前。

一串颜□□人?的糖葫芦。

谢蕴不大想吃,睡前吃太甜腻腻的食物对身体不好。她有些抵触,蓝颜说:“她送来就走了,好像不高兴。”

谢蕴接过糖葫芦,上上下下打量一阵,普通的糖葫芦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人?家送来的,她还是要吃的,不能糟蹋人?家的心意。

一口咬下去,又酸又甜,酸的牙齿打颤。

谢蕴酸得皱眉,“她还说什么了吗?”

“就三字:给她吃。”蓝颜说道?。

谢蕴有些拿不准谢昭宁的意思?,一串糖葫芦,有什么奥秘,还说她看到了好吃的吃食,巴巴地送过来与自己分?享?

谢蕴想不透,又不敢吃,找张油纸将?剩下的糖葫芦包起来,明日去问问谢昭宁。

吃是实在吃不下了。

变动

两谢联姻, 原本与京城内百姓无关,谢昭宁发粮一事,引得全城百姓轰动, 一时间, 两谢亲事成了茶余饭后讨论最多的喜事。

谢宅门?口以及附近的路口, 依稀可见排队的百姓, 前往谢宅恭贺的人见到此情景,不由惊叹一句:“谢家可真是阔气?, 光这一日散的米就不是小数目了,谢家还散了七八日, 可见家底丰厚。”

“谢家阔气?什么?,听闻这位谢小娘子于经商可是好手,若不然?, 谢相怎么?会看中她。”

你一言我一语说开了,皆是笑吟吟地走进谢宅,主人家阔气?, 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谢御史夫妇在门?口迎客, 笑得好看, 闵映在后?院里?招待客人, 唯独谢昭宁坐在自?己的房里?, 对着虚空,良久不说话。

浮清靠在一旁, 见她不穿喜服, 又?是一副呆愣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我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吗?”谢昭宁语气?淡淡, “我在想,人最重要的就是一条命, 倘若有什么?超过自?己的命,那该怎么?做?”

“你什么?意?思?”浮清被搅糊涂了,“你的意?思是你有什么?比命还重要?”

谢昭宁缄默。

浮清说:“比命还重要的事情有许多,其他事情可以重来,但?命不能重来。小殿下,你若后?悔,还来得及。您一声令下,全部撤回,今日依旧是高高兴兴办成亲礼。”

“闭嘴。”谢昭宁烦不胜烦,尤其是浮清的话,每一句都像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