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谢昭宁麻木地摇首,“走吧。”

马车就?在门?口,浮清护着她上了马车。

车行不过两里?路,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惊得道上百姓四下逃离。刀剑碰撞声,如同雷名,顷刻间,硝烟四起。

谢昭宁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朝外看去,浮清握住她的手,“别看。”

谢宅不好闯,刺客进不去,一旦出了谢宅,就?会有不甘心?的来“替天行道”。

很快,马车继续往前走,谢昭宁收回手,浮清给她递过去一杯水。

“事到如今,没有后悔药了,与其颓靡,不如打起精神,您活着,她一辈子安然无恙,谁都不敢碰她。”

谢昭宁抬首,往日?清澈的眼眸,此刻失了光彩。

浮清说;“若登基是?长公主,少傅何至于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娘家不敢认,险些死无葬身之地。您应该想想,身在皇家,不是?任性就?可以享受的。”

谢昭宁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但还是?点?点?头?,接过水抿了一口。

宫门?处遇到检查的,浮清下车,不知说了些什么,马车动?步,浮清没有上来了。

后来,马车停下,谢昭宁下车步行入宫。

女帝寝殿外,多?了许多?看护的人,谢昭宁被放了进去。

望着巍峨的殿宇,谢昭宁第一回生了厌恶的心?思?,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需要权势。

若有权势,她何必鬼鬼祟祟地不做人呢。

她提起裙摆,迈上台阶,一步步走过,见到了门?口站立的人。

承桑茴有些意外,面上的笑多?了些,“我?以为你还没有想通。”

“人得活着。”谢昭宁说,“我?不活,她得活,总得活着,您说,对吗?”

朴实无华的言辞。

承桑茴点?头?,引着她往偏殿而去,宫娥推开殿门?,母女二人走了进去,随后,殿门?又关上。

谢昭宁止步,跪下行礼。承桑茴却说:“要虚礼做甚,起来吧。”

承桑茴自顾自坐下,举止并无规矩,相反,带了几分?潇洒,她示意谢昭宁也坐。

“你既然选了路走,就?别回头?。谢蕴并非寻常人,她不会做笼中鸟。”承桑茴语气低了许多?,又见她一副颓靡之色,不由好笑道:“十八岁了,懂得旁人对你的好,也是?不错,比她强。”

谢昭宁说:“我?的错,我?不会推给旁人的。”

承桑茴宽慰她:“你也没什么错,选择罢了,你已做得很好,在情爱与仇恨上,你选择后者。因为你不是?一人,做不到两全其美。在她看来,你为了旁的东西抛弃了她,那就?是?抛弃,不要解释,那就?是?你的错。既然错了,好好道歉。道歉是?你的事,原不原谅是?她的事,不可勉强。”

逼宫

承桑茴慢条斯理地开导走入死巷子的人, 她?的语气?比起旁人亲和许多。谢昭宁听?着她?温温柔柔的话,呆了一瞬,承桑茴见她?不语, 才开口:“谢蕴此刻拉着你欢欢喜喜地说笑话, 那还是?你喜欢的谢蕴吗?”

这句话说得极对?, 谢蕴虽美, 她?的性子与旁人不同,这也是吸引谢昭宁的地方。

谢昭宁颓丧的神色缓和下来, 她?问道:“您会如何安排她?”

“我可安排不了这位。”承桑茴摆手,依旧笑吟吟地, “她?可比秦思安厉害多了。你在她身边这么久,你做的事情,她?当真一点都不知道吗?”

谢昭宁说不上来, 心里乱得厉害。

承桑茴也不管她?有没有察觉,继续温温柔柔地说话:“她?什?么都?不做,不帮你, 也不举发你, 就真是?一个傻子?”

谢蕴能走到今日, 又那么年轻, 怎么会没有一点察觉呢。

承桑茴玩笑说:“你将她?的一世英名都?毁了。”

“殿下……”

“我是?你母亲。”承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