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仰首,她追上?陛下的?脚步,主动开口?:“我长得像谁?”
“她们都说我是京城第一美人,你想像谁就像谁?”
谢昭宁翻了白眼?,该怎么说呢,她太看得起自己了。她主动去?牵陛下的?手,像是寻常母女那样,她说:“有个安大?夫跟了少傅十多年,你要不要见一见?”
“见她干什么?”承桑茴扫她一眼?,“看着乖巧,一身反骨。”
谢昭宁:“……”
“我们说说人话,陛下,生病了就得治。”
承桑茴停下来,认真地观察她,而后拿手戳着她脸上?的?肿痕;“相思病,怎么治?”
相思
相思?病, 怎么治?
谢昭宁说?不上来?,她倒想问问陛下怎么解。
承桑一族两百多年来一直都是女子继承帝位,女子?心思?细腻, 比起男子?, 多了几分仁德。同样, 承桑一族似乎受到诅咒般, 坐上皇位的女帝多是喜欢女子。
帝位传承,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每位皇帝都会选择诞下子嗣,血脉继承。在?她们的?眼中, 情爱虽好,江山为重。
这样一直延续到废帝承桑珂,她没有子?嗣, 选择了承桑梓。可惜,承桑梓难成气候。
谢昭宁迟疑了须臾,终于?问了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 “您喜欢少傅, 为何又有我呢?”
“你以为朕愿意生下你?”承桑茴给她丢了个‘你自己反省’的?眼神, 随后放慢了脚步, 背映冬日晴空, 她说?:“朕并非自愿生下你。”
谢昭宁震惊,“那您讨厌我吗?”
“讨厌你等于?讨厌我自己。我为何要讨厌你呢。”承桑茴好笑, 神色中添了一番温柔动?人?, “讨厌你也来?不及了,我当时将你送出宫, 一是?承桑珂不会饶你,二是?先生孤寂, 我相信她会好好教?养你的?。”
谢昭宁迟疑,余光瞥见她的?眉梢眼角,心中咯噔一下,“您是?被人?所?害,并非自愿的?,对吗?”
“你的?问题怎么那么多?”承桑茴瞥她一眼,“你想知道你父亲是?谁?”
“他们说?我爹是?东宫侍卫长,我查过,有几任侍卫长,可是?都死了。”谢昭宁讪讪开口,“人?对自己的?来?处自然是?好奇的?,我在?想,您是?用了多大勇气才有了我。”
承桑茴止步,凝着?她的?眉眼:“你的?自我觉悟很好,不过,有你,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有些事情发生就发生了,与其沉浸在?悔悟中,不如想想该怎么样才能弥补。时间无法倒回,你永远回不到事先前那一刻,既然如此就不要去后悔,该想想如何弥补。”
“所?以,朕将你当做礼物送给先生做弥补了。”
前面的?话温馨动?人?,后面的?话风又变了。谢昭宁哭笑不得?,“你就不怕先生会虐待我?”
“随她心意。”承桑茴狡黠地笑了。
谢昭宁狠狠瞪她一眼,“先生是?你的?最爱,我就是?累赘。”
“甚好,你有自知之?明。”承桑茴鼓励般抬手摸摸她的?脑袋,“你于?谢蕴而言,也是?累赘。你到哪里,都是?累赘。等你坐上了帝位,谢蕴就是?你的?累赘。所?以,你现在?要抱紧谢蕴。”
谢昭宁眯了眯眼睛,想到哪里不对,“你之?前还劝我和?离的?,怎么又说?我该抱紧谢蕴了。”
“是?吗?朕年岁大了,记性不好。”承桑茴皱眉,故作疑惑,随后转身?走了。
谢昭宁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咬咬牙,抬脚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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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气变化多变,晌午还看到了阳光,午后天空乌云密布,刮来?的?冷风透骨的?冷。
顾漾明葬而未立碑,匆匆安葬后,未敢明示。以至于?承桑茴见到一个孤零零的?坟茔,什么都看不到了。
谢昭宁欲解释,承桑茴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