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镶玉说:“那位祖宗说了,您什么?时?候回去,她什么?时?候不查。”

谢蕴略眯了眼睛,眼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她总算明白为何那么?多人不要命地给她写信,甚至家族里的飞鸽传书都用?了,原来是这个缘故。

她思考了会儿,道:“你?给我与陛下说一声,再续两个月的假。”

金镶玉一口水喷了出来,“我不去。谢相,您不回去,我就给您绑回去了,我可?不是一人来的。”

来前,秦思安就说了,谢蕴不回去就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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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天气极好,春耕一事,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了。

陛下染了风寒,谢昭宁去侍疾,群臣松了口气,户部依旧忙得不可?开交。

谢昭宁当真?做了一回孝子贤孙,伺候之余,悄悄让人将安大夫寻入宫里扮作寻常太医,等?陛下喝药昏沉的时?候去诊脉。

等?了两日,没有等?到机会,承桑茴的病反而?好了起来,谢昭宁无奈,在香炉里放了迷香。

陛下喝药后就睡下了。

安大夫趁机而?入,悄悄摸上陛下脉搏,脸色微沉,很?快就退了出去。

谢昭宁悄悄退了出去,安大夫同她点点头?,一瞬间,谢昭宁的心沉到谷底。

两人不敢说话,谢昭宁快速将人安排出宫,自己回到殿内。

承桑茴一觉睡了许久,直到隔日才醒来,谢昭宁坐在龙床前,眼下乌青,神?不守舍。

陛下睁开眼睛,宫娥便迎上前,谢昭宁没动,她只看了一眼,宫娥伺候陛下梳洗、喝药、用?膳。

忙过一阵,承桑茴才问她:“你?魂丢了吗?”

“丢了一半,和谢蕴跑了。”谢昭宁勉强的笑了笑,尽力遮掩自己的不快。

承桑茴说:“那还有两个月,不过,金镶玉出城了,多半是去找谢蕴的。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她喜欢调侃,谢昭宁也?不生气,只回一句:“你?也?是帮凶。”

“呵呵,朕拿回不是帮凶?”承桑茴反而?问她。

承桑茴脸色苍白,言语间也?是有气无力,人若一生病就感觉老了许多,更显疲惫。

谢昭宁睨她,说道:“我回东宫去了,我去睡觉。”

承桑茴望着她:“你?好像不高兴?”

“哪里,我很?高兴,高兴得很?。”谢昭宁朝她做了个鬼脸,麻利地起身走了。

承桑茴望着她的背影,陡然觉得困了,昏昏沉沉,可?又?强撑着坐了起来,唤来心腹:“谢蕴到哪里了?”

“谢相回府了。”

承桑茴颔首:“告诉她,朕累了,不必来见朕,去东宫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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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回去后,先沐浴,而?后躺在床上,明明困,却又?睡不着。

不知翻了多久,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头?疼得厉害,睁开眼睛想喊人,面?前多了一人。

她睁大了眼睛去看,熟悉的人让她当即坐了起来。

谢蕴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让人去准备午膳,自己好整以暇地看她:“高兴吗?”

谢昭宁点点头?。

谢蕴抚摸她的脸颊,面?色沾染了些疲惫,她说:“我不高兴,我很?累,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一日数封信催我回来,你?说,你?怎么?那么?能折腾,吓到满朝文武催我回来,你?就不能安分些?”

“不能。”谢昭宁理直气壮,反攥着她的手?,“你?丢下我一人,自己回家快活去了,过年就我一人。”

“你?有陛下呀。”谢蕴也?是不失理的。

陛下与她刚相认,今年必然是要一起守岁的,但?她没想到,陛下顾全死?人,将谢昭宁这个活人丢在京城里了。

她说:“不能怪我,只怪陛下惦记着太傅。”

谢昭宁咬牙:“你?还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