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我晚上陪你去东宫。”

谢昭宁的唇角敲了起来,眼中的欢喜,明明白白地摆在?了谢蕴的面前。

她留下,官署的气氛就不对了。

谢昭宁鲜少来官署,就算来了,也是待上片刻就走,今日搬了桌椅就住下了,吓得众人心思揣揣。

相反,谢昭宁显出一副乖巧的模样,谢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没?有反骨。

半日下来,谢蕴舒坦,谢昭宁也忙得高兴,前前后?后?,将官署里的人都认了一遍,上至一品朝臣,下至无名小吏,她见了都笑吟吟的。

不仅如此?,午时还让人去酒肆买了饭菜,小吏们也有饭吃。

一整日,东宫小祖宗的话题就很高,居高不下,无论是谁,都会提上一嘴。

黄昏时分,酒肆又送了甜品过?来。

谢蕴看着桌上摆着的甜汤,无奈扶额,看向一侧喝汤的人。

很乖。

她找不到发火的借口。

谢蕴撒不了气,郁闷地喝汤,喝了一口,甜度刚刚好。

罢了,不与小祖宗计较了。

到了时间点,陆陆续续都走了,谢蕴还没?有离开的想法,谢昭宁疑惑:“你这个上司没?走,他们怎么走了?”

“我自己的事情没?有处理,为?何拖着他们?”谢蕴头也不抬,继续看自己的文书。

谢昭宁托腮,道?一句:“你这个就是东家不走,管事掌柜都走了,没?有上进?心。”

闻言,谢蕴看向白净的少女,无端一笑,“你这心眼真小,他们的事情结束了,自该回去的,你这个东家心思不好,该改一改,再者每日都会有当值的人,有事唤他们。他们都是轮流来当值的。”

谢昭宁恍然大悟,点点头,继续埋头看着自己,“我等?你。”

有人陪着,时间过?得很快,当谢蕴再抬首的时候,一侧的人伏在?案上已睡着了。她看向外间天色,夜色漆黑。

“走了。”谢蕴提醒一句,自己起身整理案牍。

等?她整理妥当,谢昭宁还没?有醒,睡得真香。果然,差生上课的时候都是睡得特别香。

谢蕴上前,将人推醒,“该走了。”

谢昭宁迷迷糊糊站了起来,谢蕴将披风给?她罩了起来,随后?让人提着灯,拉着刚醒的人出去。

夜色漆黑,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官署。

马车过?正阳门,朝东宫驶去,谢昭宁倒在?谢蕴身上继续睡,谢蕴趁机揉着她的小脸,“晚上不睡了吗?”

揉归揉,睡归睡,谢昭宁当做是别样按摩了,就是不睁开眼。

入东宫后?,谢昭宁突然就醒了,拉着谢蕴进?殿。

谢昭宁高高兴兴,谢蕴目光轻扫,看向两?侧伺候的宫娥。

宫娥都是陛下安排的,家底干净,规矩也是极好的,平日里没?有出过?毛病。谢昭宁又是仁德的主子,小错都不放在?心上。

“你先进?去,去沐浴,等?我。”谢蕴止步,将手抽了回来,随后?不顾谢昭宁诧异的目光,道?一句:“今夜东宫詹事可在??”

瞧着架势,似乎有兴师问罪,廊下的宫娥们面色泛白,突然间,谢昭宁拦住谢蕴,道?:“别闹,你去沐浴,我去查,你累了。”

谢昭宁主动将人任务揽过?来,不等?谢蕴回应就抱起她,大步回殿。

“你想做什么?”谢蕴吓得一跳,当着宫人的面不好失态,只好将惊呼声?吞入嘴里。

出于习惯,她抱住了谢昭宁的脖子,“别胡闹。”

“这是我的东宫,要打?要罚,也是我来办,你逞什么能。我来即可。”

谢昭宁将人放了进?来,悉心请教:“你说,我怎么查?”

她不懂,但可以问啊,又不是没?有脑子。

谢蕴俯身坐了下来,眉眼慵懒,她望着少女:“若是有人惦记你呢,你怎么做?”

“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