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回身,凝着她:“你要干什么去?”
“带你去消气。”谢昭宁说。
谢蕴不解:“去哪里消气?”
“去湖边啊,丢石头,把气撒进水里,就不生气了。”谢昭宁兴致勃勃,贴着谢蕴的脸颊蹭了蹭,“气什么呢,别生气,我带你去玩儿,休沐带你去山中打猎,给你做烤肉吃。”
“嗯。”谢蕴终于应了一声。
谢昭宁悬着心终于落地了,捧起她的脸颊亲了亲,欢呼雀跃地下?地,“我去见陛下?,你等我回来。你别走,走了,我会生气的。”
话刚说完,人就跑得没影了。
谢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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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跑进陛下?寝殿,宫人也不用通报,她直接就进去了,探头去看,陛下?对着棋局发呆。
她悄悄走过去,伸手遮住陛下?的眼?睛。
“幼稚。”承桑茴拍开她的手,随后将手中的黑子丢了下?去,淡淡地看着她:“醒了?”
醒了两字,说得谢昭宁面?红耳赤,她直接坐下?,“陛下?身子可?好?”
“你日日看不见?眼?瞎还是耳聋?”承桑茴不悦,“你后院着火,自己不知道?”
谢昭宁被训得睁不开眼?,“我没在意,再者,就一点香料罢了,谁知道后面?牵扯那么多事情,若是您知晓太傅身上换了香料,您会在意吗?”
“会,她换了步摇,我都会多看一眼?。”承桑茴眄视她一眼?,“就你愚蠢。”
愚蠢的人耷拉着脑袋,“我下?回注意了,下?回谢相换个步摇,我也多看看。”
承桑茴:“……”
“我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那我回去了。陛下?早些休息。”谢昭宁也觉得自己不该待下?去,陛下?似乎心情不好,自己再多待一刻,就会被多骂几句。
宫里的人,眼?睛都是火眼?金睛,她自愧不如。
她耷拉着脑袋往外走,承桑茴拿起方?才?丢下?的棋子,思索如何走,突然?间,那个脑袋又凑了回来,莹白的指尖落在两个黑子黑子之?间:“这?里。”
“你怎么还不走?”
“我就看一眼?棋,告诉你怎么走,免得您愁眉苦脸,好啦好啦,我走了,不待见我就明?说。”谢昭宁唉声叹气,今日去哪里都吃瘪。
谢蕴不搭理她,陛下?也嫌她笨,她只好叹气,大步回东宫。
承桑茴看着杂乱无章的棋局,心中莫名烦躁,挥袖就将棋局打翻,心中这?才?消气。
那厢谢昭宁回到东宫,灯火通明?,新来的宫娥站在门口?,低眉敛首,规矩许多。
她扫过一眼?,大步进殿,谢蕴与她走时一般,靠着软榻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刚一靠近,谢蕴便已察觉,“挨骂回来了?”
“是骂了,话还没说两句,她就赶我回来,瞧着心情似乎不好。”谢蕴唉声叹气,“不待见我。”
谢蕴冷笑一声:“就你干的蠢事,挨骂也是自然?的。”
谢昭宁习惯了,揉揉自己的脸颊,“你们骂我的话可?真多,换着话骂,也是厉害。不带重复,语句丰富。”
谢蕴被她调侃的语气逗笑了,抿了抿唇角,压住唇角的弧度,“日后收敛着些。”
“怎么收敛?我长得好看是陛下?的错,我在东宫是你的错,你俩倒好,折腾我一整天?,我找谁诉苦去。”谢昭宁指着自己的白净的脸,“我的错吗?”
谢蕴被她胡搅蛮缠的道理说服气了,“这?么说来,倒是我们的错了,委屈你了。”
听着她道歉的话,谢昭宁不以为然?,“少阴阳怪气,你嘲讽我成了习惯,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陛下?登基后,谢蕴就变坏了,动不动就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妥妥的第二个陛下?。Х??
谢昭宁不上当,心里盘算着如何报仇,朝门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