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阿娘……”

谢昭宁忽而痛哭起来,刚刚不?敢哭,此刻哭得撕心裂肺。

秦思?安懵了,半个时辰前?,陛下还在念过?往,她看着地上的瓷瓶,走过?去,捡了起来,心猛地提了起来。

她握着瓷瓶,走出去,夜色深深,她张了张嘴,“陛下驾崩了,敲丧钟,去通知谢相,再请清月长公主。”

陛下驾崩了……

她自己?没忍住,仰首哭了起来,“先生……”

谢蕴来时,宫娥内侍跪了满地,谢昭宁依旧坐在榻上,歪头?看着明月,紧紧抱着女帝,口中?不?断说着,“快到八月十五了……”

谢蕴提起衣摆,跪地叩首,只道一句:“该替陛下更?衣了。”

谢昭宁恍然回神,看着一身朝服的谢蕴,奇迹般的平静下来,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不?堪重负。

英明若陛下,果断若废帝,她算什么呢?

“再等我一会儿。”谢昭宁说,“我没有任性的意思?,我怕我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谢蕴阖眸,泪水顺势滑落,劝说的话在嘴里翻转,怎么都?说不?口。

谢昭宁说一会儿就?一会,她将陛下抱至龙榻上,轻轻放下,指腹擦去唇角的血迹,跪地叩首。

这一刻,她恍然回头?,背后便是万丈深渊,她没有任性的底气了。

她看向谢蕴,平静地说:“我很好。”

怎么不?算好呢,她即将是新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她呆呆地跪着,看着龙床的母亲,浑身无力。

陛下驾崩,朝堂动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做了,她蓦然伸手,握着陛下的手,可手的温度,已然凉了。

她愣了,突然间,一人从身后抱住她,温热的体温,让她哭了出来。

“谢蕴,我、我、我怎么办呢?”

“没事儿的,有我呢。”谢蕴低语,“我会给安排的,想哭就?哭,不?会有事儿的。”

这一日,她早就?猜到了。只是未曾想到,陛下连中?秋都?不?愿等下去了。

外面?冲进来一人,扑到跟前?,谢蕴扶着谢昭宁起来,清月似乎傻了,“陛下的病,不?是好了很多吗?”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陛下驾崩,朝臣陆陆续续赶来,站在殿外。

秦思?安坐在殿门口,仰首看着今日的晨光,神色呆滞,无论祝云说什么,她都?没回应。

她坐了许久,想不?通,也不?明白陛下的选择。

她闭了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再度大哭。

祝云等人红了眼睛。

殿内乱成?一团,谢昭宁像是无事人一般,跪坐在地上,低头?看着面?前?的地砖。

看了许久,又看向龙床上安睡的人,她站了起来,平静的地整理衣襟。

她不?哭了,也不?闹,走到龙床前?,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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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逢大丧,举朝悲痛。

礼部定下新帝登基之日,赶制龙袍,各部有条不?紊的忙碌。

谢昭宁坐在台阶上,浑浑噩噩,背后便是陛下的灵堂,她守着灵堂,一步不?离,时常发呆。

谢蕴说:“医正欲自尽,被我派人按住了,准他辞官,回乡去了。”

谢昭宁不?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呆呆傻傻,像是不?懂事的傻子。

谢蕴见她不?想听,便也不?说了,就?这么静静守着她。

日后,她身边只有她了。

不?知坐了多久,谢昭宁想起什么事情般,扭头?看着她,“你累不?累?”

“不?累。”谢蕴朝她轻轻地笑?了,握着她的手,“你要是累了就?去睡会儿,我陪你。”

“你不?累,我也不?累。”谢昭宁摇摇头?,眼神依旧没有光彩。

谢蕴哄她:“你去睡会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