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也觉得有趣,作为男生,周怜说话细声细气的,而且还姣兮兮地练舞蹈。
最让人惦记的是,大概因为住在这边街区的男生都不是周怜的目标,所以本身周怜也不理会他们。但周怜越是在外头招摇,钓鱼似的连番换对象,对象里竟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就越是让人不齿又惦记。
“又得了多少零花赏钱,够你花到下星期么?”
为首的男生努了努嘴,还继续戏谑周怜大腿、胸脯和屁股,肉都被绷出软鼓鼓的线条来了:“屁股和胸又大了点,是不是还吃了点特别的发育药?就这么急着要把你那几两奶骚白肉上称去卖么?”
“关你们什么事!”
周怜这回是真的被气到了,脸色一变,腮颊都红了。
他知道自己被人看不起,耍的一点色授卖弄的小把戏,早就被人说烂了。但真的到脊梁骨被人戳着的时候,他又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还有点刺疼。但他们家气氛诡异,妈妈让他干的事,他也不能阳奉阴违。
想到这里,那张巴掌大的、白狐狸相的昳丽脸孔上的神色又失落了些许。
但跟他说话的少年闻言却很是生气,仿佛被点燃了的炸药包:“他们说的是谁?除了我,你之前还跟人讨过……”
“好了别说了。”
周怜蹙着眉心,已经彻底对杜文尧烦透了。眼见着街口处有熟悉的修长身影出现,一下子便展眉舒眼,正眼都不瞧少年一眼,容色雀跃地朝那边招手:“元司,元司!”
杜文尧被周怜表情里由衷的欣喜刺了一下。
兴高采烈的模样很鲜灵活脱,好像把全副心思都用在了名叫“元司”的人身上。
与之一比,显而易见,的跟他相处时的一点温存完全就是虚情假意,不过是临场应付才生挤出来的罢了。
杜文尧本人剥离了背景身份附加的光环后,对周怜而言毫无价值。
“我弟弟回来了,不跟你说了,拜拜。”
周怜一把推开了他,三两下奔向了他口中的“弟弟”。
后者五官同样生得韶秀清隽,但眉宇间气质压抑、凛如霜雪,深亮的瞳仁更是眸光沉郁,充斥着难以相处的幽冷意味。
明明是线条流丽的一双长眸,但淡淡地扫过来时,其中无机质的金石感竟剔得人脊背生寒,锐利得像是一柄开了封的明刃。
一点细长的眼尾便是最锋利的收末,矜冷地寒峭挑起,那股子不屑正眼相看的漠然简直冷飕飕得逼人,流露出骇人的阴晦。
“……周元司?”
杜文尧被这突然杀出来的不速之客恼得心烦,心头一冷,连带着把这份仇记到了身形高颀的低年级少年身上。
没错,他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个人。不过,周元司平时在学校里并没有什么知名度,属于没几个人会关心的背景板
他自己都只短暂地揽了一下的人,却主动地扑到了别人的怀里。
因为兴奋,双眸水濛濛地发了潮,愈发显得漂亮透濡,迷蒙地快要溶出甘馥饴丝了,湿哒哒的,内里仿佛发自全身心的信赖滚溢而出,裹着一重雪白的糖霜,逸散出隐秘的甜,使人见之难忘。
眼见着周怜亲亲密密地挽上弟弟的胳膊,两人直接从他眼前掠过,视他为无物地离开了。
杜文尧胸口发闷,一口郁气聚结不散,吐也吐不出来,堵得他只能双手攥紧拳头,失魂落魄地盯着周怜已经远去的背影。
“妈的……”
“啧……”
吴况岳跟到这里,已经没办法继续拉进距离窥视了。
于是,他也只能收手,拍了张两人钻入暗巷口的照片,发给关注周怜的公子哥“沈路”后,就悻悻离开了。
……
“元司,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因为终于暂时摆脱了对自己纠缠不休的人,周怜情绪高昂,一下子倒豆子似的说了很多话,摇着弟弟筋理结实的手臂,又问道:“是你班里老师又安排你做扫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