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昆山县的时候,我哥哥买纸墨的铜钿,全靠我三个阿姐织布换回来,要是有织机和综箱,我三个阿姐都能学会织提花细布,我打算买织机和综箱赊给我阿姐这样的人,再把她们织出来的细布买过来。”

顾砚看着李小囡,慢慢悠悠的噢了一声。

这倒是个好法子。

自从织坊改成全部五成税之后,江南的繁华跌落,几十年毫无起色,这是他和太子说得最多,也最忧心的事情之一。

她这生意要是能做起来……

可她是个能做生意的人么?

顾砚上上下下的打量李小囡。

“你看什么?”李小囡莫名其妙。

“这可是大生意,织机综箱都不便宜,你有多少本钱?二十五两?还是~”顾砚拖着尾音,“像你家皮蛋行那样,你动动嘴,活都是你几个姐姐做,你家皮蛋行能拿出多少本钱?”

“皮蛋行是我们家的生意,当然是阿姐打理,这个生意是我的,我自己打理!”李小囡白了顾砚一眼。

什么叫她动动嘴?皮蛋行的生意她连动嘴的机会都没有!

“你怎么找织工?挨家敲门问人家会不会织布?先从哪儿做起?你们李家集?”

“李家集不行,做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情才做好的,做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是一家人才做不好的。昆山县也不行,洪家在昆山县呢。

“就在平江城吧,挑一个旁边的镇子,比如郭巷镇。

“找人容易啊,赶上逢集的时候,支个摊儿出来就行了。”李小囡挥了下手。

就是路演推广么,这个她熟得很!

顾砚听她说到支个摊儿出来,两根眉毛挑得高高的,好一会儿才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