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仙道:“是的。改变不了你,也毫无意义。”

郎无心道:“虽然我知道我不该问出这句话但你为何还非要说这么多?”

“因为会让你非常生气。”徐青仙淡淡地指责道,“你不该骗我,香蕉都还没熟,很难吃。”

“………………”

默然半晌,郎无心眼睑抽搐,笑得如同春光灿烂:“你去死吧。”

徐青仙不要。

方是清晨,掌门殿外已渐闻人声,长老执事列队站立,小将、瞿不染、阎笑寒立于侧旁,暗含担忧与警惕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此事可大可小,放在任何一个正常人身上都很好解决不论究竟跟徐行有无接触,一概否认,低头认个错,至多在禁闭室待个十五日,禁足三月便可了结。这不算什么严苛的处罚了,有徐行“珠玉在前”,玄素的忍功已然大成,看在徐青仙往日为宗门挣得不少荣誉的前提下,谁也不会多想为难她,但关键就是,徐青仙她不正常啊!她脑子有问题!谁也想不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气氛能拧出水一般沉重滞涩,众目睽睽下,徐青仙伸出右腕,玉牌发出几声鸟鸣。

她径直打开,上面只写着两个字:

【师妹:回来。】

第227章 =3=师尊,我好欢喜……

“青仙,你在做什么。”

头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徐青仙抬眼,玄素微微蹙眉看着她,似乎正在思索什么。整个大殿满满当当,众人皆立在比她高出不少的阶梯上,想来看着她的神色都称不上愉快,毕竟这是一次让她能可自证清白的“审讯”,有压迫感实属正常。

她木着脸,将玉牌敛进袖内。但也就这几息的功夫,都有人迫不及待地眼尖道:“那是什么?通讯玉牌?你在和宗外的谁说话?”

小将眉尖一紧,生怕这缺心眼的径直将名字抖搂出来徐青仙的玉牌是她给的,上头就那几个名字,四个里三个在场,能给她发号施令的还能是谁?

然而,徐青仙就像没听到似的,起身站定,手上的灵枷在地上拖出哐当两声响。她就这么对着这满殿一脸不善的“仙之人兮列如麻”,面色平淡地充耳不闻道:“师尊。”

那位气势汹汹率先发问的长老被当成个不臭的闷屁放了,霎时脸绿道:“竖子竟敢如此目中无人!”

“……”

其实,徐青仙岂非一直这样目中无人?不能只指望看见一人的长处,她对别宗人士冷若冰霜,莫非就对穹苍之人多热情似火了么?小将和阎笑寒皆想不明白此人动怒的缘由,更不解殿下诸人一副梦想幻灭金身破碎的愕然模样,再一思索,又想通了。

不过是根本不了解罢了。“大师姐”就合该是“大师姐”,“掌门”就合该是“掌门”,崇高的、正直的、绝无瑕疵的;正因地位崇高,所以鲜少接近,正因鲜少接近,所以毫不了解,这本就是无法解决的事,毕竟他们看不见上边的人,上边的人也照样看不见他们,都是一样的。

小将眼前忽的浮起老皇帝对着自己色厉内荏吼叫的模样,心道,果真在哪里都是一样,一样乏味。

“罢了。”玄素八风不动道,“长老不急动怒,先将前因后果分说明白不迟。”

瞿不染一袭白衣,在殿中格格不入,他平着语调,将当初纵横碑一事始末重又阐述一遍他毕竟是白玉门中人,传言与徐青仙关系不佳,由他来说,便不必担心有所偏颇或隐瞒事实,只是这前因后果自他第一天被虏来时便听过一遍,早已口口相传了,众人都没耐心听,也得亏他还能耐着性子一字不差地再重复一次。

徐青仙也只是听着。

好容易等到那跌宕起伏的经历告一段落,方才那位闷屁长老又禁不住开始大兴风雨:“方才这位少侠说的,你有什么想反驳的?”

徐青仙道:“没有。”

那长老道:“你没有缘由地三月未归宗门,是不是和徐行待在一处,她藏身之处在哪,既然你未曾叛宗,何不说出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