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温心妥抓紧被子,将脸颊埋进了臂弯里,像自我保护的姿势。

温心妥不喜欢豆腐,因为他从小到大一吃豆腐就吐,偏偏清煎豆腐是温家餐桌上的常驻,尽管不喜欢还是会吞下。

他们同居后,梁声做了一道麻婆豆腐豆腐,温心妥还是一吃就吐,梁声才意识到温心妥并不能吃豆腐。

可温心妥并没有主动和他说过,反而在吐干净后习以为常地抽过纸巾擦干嘴唇,“我以为我这次不会吐的。”

梁声问他:“为什么会吐?是不好吃吗?是不是有豆腥味?”

其实梁声已经下了很重的调味料,几乎吃不出豆腥味,听到他的问题,温心妥眼底露出一些迷茫:“豆腐有豆腥味吗?”

似乎从来没有人问过温心妥这个问题,他也没有思考过自己为什么会吐,只是以为自己不喜欢,但他向来习惯为了他人的心意不被浪费而妥协。

梁声说:“心妥,你也许是对豆腐过敏。”

温心妥盯着他,很久才说:“原来是过敏啊。”

“但我也还是不想吃豆腐。”

当天晚上梁声就倒掉了那盘没怎么动过的豆腐,后来他们的餐桌上再没有出现过豆腐。

为什么比起过敏的豆腐,却还是更讨厌不会让他过敏的梁声?

梁声受到打击,好一会没说话,轻轻捏着温心妥的手指。

过了一会,他换了个说法,又问了一遍,“更喜欢豆腐还是更喜欢梁声?”

这次温心妥没有回答。

梁声盯着他,确定他真的熟睡,转身绕到床的另一侧,上了床,小心翼翼地隔着被子将手臂伸了过去。

时隔许久,梁声如愿以偿地抱到温心妥,怀里的人没有给他任何回应,还是让他感到了一丝隐晦的满足。

他低着头,慢慢地将脸伸过去,虚虚地埋在温心妥的脖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苍兰香,是浴室里那款新买的沐浴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