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眨几下被绫纱蒙住的眼睫,眼前依旧漆黑一片。

“啾啾”鸟叫声中,被惊飞的几只幼鸟,盘旋着从高空飞落。试探着抓立于铺洒着灿阳的手腕上,小心去啄食那掌心中被碾碎的黍米。

感受到鸟喙轻啄掌心的微痒,祝乘风轻笑一声,听到从外而至的脚步,只微侧首,唇角笑意不敛:“殿下?”

下了朝后,特意换上亲王袍服的贺兰决,一入庭院便怔然失神。

庭院内高大的苍树之下,侧放着一方镶金嵌玉的玉榻。本应卧于榻上之人,却长身玉立,举臂戏鸟。

斑驳灿阳透过树冠铺散落下,让树下本就如琼脂仙雾汇聚而成的人,更添飘渺。

绫纱蒙眼也挡不住容颜之艳,发带松束垂腰乌丝,高举的一臂广袖滑落,瓷肌在溶金灿阳下泛出光晕。

宽袍广袖的月白祥云纱袍,用极其细微的金丝银线勾勒出的云边,如粼光般耀目。袍服极宽,却只在腰间独束一细编宫绦,又因久卧于榻,宫绦松散,一侧流苏长长垂落于地。

春风吹拂而过,袍角荡起涟漪,时而隐露出袍下一双未着履袜,赤踏于草地之上的美玉双足。

垂地的宫绦流苏,飘荡过脚面,细微痒意之下,让脚趾不适地轻轻蜷缩几瞬。

“殿下?”久等不到人回应,连呼吸之声也不可听闻,祝乘风移动一下被流苏扫过的双足,疑惑出声。

“嗯,我在……”

又是一阵沉默后,痴惘的贺兰决才惊醒回神,裹挟着飒风大步入内,把人从后紧紧揽抱入怀:“我去上朝之后,驸马在府中可感无趣?”

“并无。”

紧贴在身后的胸膛健硕又坚硬,包围而来的气息,又极富侵略,让双目失明,导致四感敏锐的祝乘风,不适微挣一瞬。

“那驸马可有想我?”

贺兰决轻笑一声,胸膛震颤,不等怀中人回应,大掌从后捧仰起双眼缚着鲛绫纱的脸颊,灼热的薄唇,便突兀印于微张的唇瓣之上。

“殿下?”

席卷而至的燥热气息,让被迫仰头的祝乘风微惊,还不待挣开身去,薄唇一吻退开,一枚蜜甜之物,又被人喂至唇边。

“这个糖人可好吃了,驸马尝尝?”

推拒不过的祝乘风,停顿几息,张唇咬含住糖人顶部,一股蜜甜香味,在口中炸开,可他并不嗜甜,只象征性含咬几下,便偏过头去不肯再吃:“臣谢过殿下。”

“不再含一含吗?”

嗓音低哑的贺兰决,垂目看着仰靠在怀中的人,张着嫣红的唇瓣,含咬着糖人圆润的顶部舔舐。不知想到什么,喉结上下滑动,胸膛受激般剧烈起伏,手臂箍抱得越发用力。

“驸马,你再含一含吧。”

随着渴求般的话音,铁柱般坚硬的巨物,无视层层衣袍的阻隔,抵住身前的腰肢,大力顶蹭摩擦。

强烈的暗示之意,让祝乘风身形微僵。

自他双目受伤已过三日,在这期间虽和泰安共卧一榻,却不曾发生肉体情欲。

几日不曾亲密,按照泰安的性子,这番暗示举动,也无异常之处。可自和泰安同回公主府后,他的心底总是隐隐不安。

且随着和泰安相处时久,不安之感,越发强烈。

把硬抵在唇边的糖人握在手中,祝乘风状似没有察觉到腰后的异样,一手牵起紧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把掌中黍米放到那燥热大掌中,引导泰安去喂食因他到来被吓得飞散的鸟儿。

又仰头感受片刻空气中的湿意,转移话题道:“殿下可差人把玉榻抬回书房,晚间春雨将至。”

顺着牵手动作高举一臂的贺兰决,低首在身前修长的后颈处啄吻不休,轻笑着应道:“今载的春雨较之往年,太过繁多,各处春花,也比往常醒得要早些。”

怪异之感又至。

祝乘风不动声色:“哦?臣竟不知此事,可请殿下详说?”

“迎春,桃蕊,海棠……”

随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