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听一半,就听有人唤他,转身回望,灯火阑珊下,钟淮安气势凛冽,大步而来。

虽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表情,但也能从森寒幽沉的眼眸,推测出告示之事,或许和自己有关。

祝乘风侧眸看向西边军营方向,离得太远,什么也看不清,收回眼神,用手中银枪,挽了个不甚熟练的枪花。

再把银枪,抛给肃凛而来的人:“将军,接枪”

钟淮安反射性接住抛来的银枪,手腕翻转,周边的空气,都要被舞动的枪身扯紧。

枪刺寒芒,在灯火下不见柔和,反而更显森然。

挥出残影的银枪“呼呼”威响。

红缨在风中飘动,枪刺无坚不摧,势如破竹,单手舞枪的钟淮安,气势大盛。

如斩敌无数,战无不胜的杀神将军。

一套枪法,有游龙,雷霆之威,枪势大收,枪尖指地。

灌注的力量,把脚下之地,划出深痕。

收枪敛势的杀神将军,胸口激荡起伏,牵起在灯下,看他舞枪的覆面郎君。

似要带着郎君私奔般,在人群中奔跑,隐于黑暗。

他们身后,金雕腾飞,从震惊中回神的人群,高声喝彩。

凑完热闹的掌柜,回到自家铺子,把握在手中的紫光华珠,对着烛灯照了又照,口中啧啧赞叹,转眼看着东家进来,连忙把华珠呈上。

东家起先眼神放光,细细观之,却面色惊变,一把揪住掌柜衣领,咆哮大吼:“这珠子是哪里来的!这可是天家御用之物!”

吼罢,拉上掌柜,飞奔召来一匹马,往西边军营狂奔而去。如今泰安殿下就驻守在军营,这珠子,应是她的。

东家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敢私盗公主之物,他们私收天家之物,虽是不知者无罪,可他却不敢蒙混,只能飞奔前去军营请罪。

夏夜的风,迎面吹拂而来,被牵着跑了一路,祝乘风有些微喘,环顾四周,这似是一处废弃的城墙,刚要问一直没有说话的钟淮安,脸上的面具就被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