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刀如雷霆的手,圈握住了提笔作画的手:“祝乘风。”

“嗯?”

“我现在真的,很想肏你。”

游走的笔尖一停,祝乘风挣开了圈住他的手,却怎么也躲不开落在他后颈的吻,抬眼的间隙,看到近日常来的几头小鹿,在院外探头探脑。

应是摄于钟淮安的煞气,而不敢接近。

招手唤它们进院来,又一把扣住摸入他袍下,作乱的手,咬牙小声警告:“有小朋友在,你可要点脸吧。”

几头小鹿磨磨蹭蹭过来,挤挨到祝乘风身边,钟淮安把脸埋进他莹瓷的后颈,笑得肩膀颤抖:“你知道我的,我一向不要脸皮。”

“脸皮厚如城墙,你以后上战场,都可以不穿战甲了。”祝乘风继续作画,嘴上也不饶他。

听了这话,钟淮安笑意收敛,过了半晌才说:“等追踪稍松,我还是要带你出海的。”

握着画笔的手一紧,祝乘风没想到他如此执着,把最后一笔画完,摸了摸蹭着他的小鹿。

才转过身去,和微低头的人鼻尖相触:“陛下已经知道和我同在一处的人是你,你就不担心陛下迁怒你的家人?”

在饱满的唇瓣上印上一吻,钟淮安又牵起祝乘风染上墨汁的手,为他细细擦拭,垂下的眼眸,看不清情绪:“贺兰……君王虽德行有亏,但他应也做不出迁怒之举。”

看祝乘风惊奇于他还会说天子的好话,钟淮安轻拨了两下那颤的他心痒的羽睫:“祖父曾在他们兄弟年幼时,阻拦下先帝对他们的杀旨,也有恩于先皇后……”

“天子一直对祖父恩遇有加,观他种种行径,不是昏聩之君,不会因我,迁怒不相关的人。”

话音散去,两人一时无话,好奇的小鹿,咬拽着随风飘舞的绦带,祝乘风顺势转身,再次提笔。

给完成的画作提诗。

画上的钟淮安一枪一马,浴血而归,是杀神将军。

森寒的刀,着甲的马,站在肩头的雕,这是煞气慑人的血煞将军。

[将军当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这句诗题在了,钟淮安身着战甲的画像旁,他环着腰肢的手猛一用力,箍得祝乘风呼吸一乱,侧首转眸:“我的印章呢?”

官印和私印都被放进掌中,缓缓摩挲片刻,印上印泥,再按于画上。

【三品正,督察使】

【祝慈渡】

刚收好印章,他名字印章旁,又落下一印【钟淮安】

“我想和你印在一处。”钟淮安手指摩挲着,画纸上祝乘风的名字。

再把刻着自己名字的章,围着祝乘风的私印,印了一圈,等把人包围住,才心满意足:“你要是不把你画在我身边,我就自己画!”

“你可别!”想到他粗俗的画技,祝乘风赶忙起笔,在画卷尾处,又落下笔来。

这次的画风,没有那么锋利厚重,而是用动漫卡通的形象,画了他和钟淮安。

抬眼一看桀骜的金雕,又加了个Q版金雕,低头看到几头小鹿亮晶晶的眼睛,再加几头QQ小鹿。

“真可爱!!”钟淮安眼神比那几头小鹿还亮,他虽没见过这种画技,但还是被卡通版的祝乘风,萌得心脏激跳。

一把把人抱起,“啵啵啵”狂亲几大口,爱得不行:“我的小狐狸真可爱!!”

祝乘风推开他亲个没完的嘴巴,在卡通版的画旁,提笔写下

[画凌烟,上甘泉,自古功名属少年。]

钟淮安眼神落于纸上,明显一怔愣,他看着怀中的祝乘风神情不变,移动笔尖,在边旁转折而写

[惊梦觉,空谈章,此去万事具成空。]

起笔是意气风发,落笔却是万事皆空的悲切。

微风阵拂,袍服激荡,雕鸣鹿啼,院中相拥的二人,却谁也没有说话。

钟淮安紧紧把人拥在怀中,想要把人塞进自己心口去,沉暗的眼眸,久久落在那两句提诗上,心中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