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本书上学来的歪理?”他一叫哥哥,天子钝痛冷硬的心,就像被羽毛扫过,即使神情依旧晦暗,语气却温柔下来:

“缘是天定,也可人为,有聚没有散。谁若敢起抛弃的念头,注定要被恶魔纠缠生生世世,生死轮回都不可阻挡。”

衣袖被怀中人一瞬攥紧,天子强势钳起怀中人的脸颊,逼他和自己对视:“记住了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身侧钟淮安紧迫不放。

“我记住了。”

贺兰池用鼻尖轻蹭着祝乘风的后颈,吸嗅着勾他上瘾的幽香,语气痴症:“记住什么了?重复一遍,我怕驸马忘了,会被恶魔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直到祝乘风一字不差,重复了好几遍,病态的恶魔们才又戴上面具,伪装成了正常人的模样。

如此一遭,前些时日编织出来的童话梦境,轰然破碎。

三人也都背了弃原先说好的和平共处。

就这收拾行李的功夫,刚长出草尖的土地再次遭殃,剑光枪影,都是因为贺兰池发现了被钟淮安珍藏的一卷画册。

身侧的天子,也胸膛起伏,牵着的手也一再收紧,可见是被刺激的狠了:

“慈渡的画技那般精妙,可为青梅作画,也可为八杆子打不着的世子作画,怎么就没有为朕画一幅呢?”

祝乘风可不想在这关头遭殃。

只能继续装作幼童的心智:“啊?天子圣颜,怎可屈于凡纸之上?”

不等贺兰决发作,又见那二人打的,一时收不了势,便遥了摇牵着他的手:“树林里有好吃的果子,我帮哥哥摘果子吃?”

“你倒是会哄朕。”他虽是这样说,可紧抿的薄唇,却微微挑起。

“到底吃不吃呀?”

“吃,朕吃。”

他们牵手走远,把打生打死的两人,落在院中。

秋季的果子繁多,祝乘风一路摘了许多,捧在手中,挑选出最好看的一枚,用水囊里的水洗过,才递给贺兰决。

又洗几颗,一一喂给跟来的小鹿们。

时时跟随的金雕,此时并未盘旋在上空,眺目远望,它还在木屋上空,等待它的主人。

贺兰决把果子最甜的尖尖,喂到祝乘风唇边,示意他先咬,等人咬过,才紧挨着咬痕吃下一口。

风眸微眯,眼底带出笑意:“慈渡摘的果子,果然最甜。”

祝乘风嚼着果肉,含糊应了一声。

看他目光一直看向木屋方向,贺兰决凤眸危险眯了眯:“你要是担心,大可抛下朕,去寻他们。”

话虽如此,他的身体却很诚实,牵着的手,非但不放,还越牵越紧,祝乘风手指被攥的发痛,挣脱不掉,只能甩甩胳膊:“不出一刻,他们就会追上来。”

“哼,你倒是了解。”

“当然啦,我们要是一直在那边,他们会越打越凶,要是他们发现我们都不见了,肯定会追赶上来的。”

话音才落,就见金雕朝他们飞来,等它飞的近了,祝乘风把一枚果子抛向空中,等金雕叼住,才冲贺兰决得意一挑眉:“怎么样?”

他很少有这样张扬肆意,少年意气的一面,贺兰决一时看的怔住,他原先还起疑他的病症,可见他这样,心脏擂鼓跳动,又有一丝细微的痛。

等他调整好心绪,刚要说话,钟淮安和贺兰池,带着挥散不去的血腥,和收敛大半的杀意紧追而来。

等看清站在远处,长身玉立,琼枝仙姿的人时,两人杀意顿消,不等质问他为何不等他们,就见祝乘风弯眼一笑,抛来一物:“接住!”

两颗红艳艳的果子抛来,二人伸手接住。

一旁的贺兰决,冷眼看着原先气势汹汹的二人,一瞬寒冰融化。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却把祝乘风手中剩余的果子,全都拿到了自己手中,又牵着人大步而走:

“不是说果子是给朕摘的吗?为什么要浪费,赏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