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异口同声。

钟盛看了几眼侧前方的府门,压低声音道:“此番事件,断不能算至驸马头上!”

祝乘风牵住贺兰池握上来的手,看着钟盛频频朝一道府门看去,心灵神会道:“今日殿下和世子,本以武相邀,却因得了趁手兵器,喜爱之下不顾场合,互相比斗,不料太过投入,以致失了分寸。”

侧前的府邸,乃是谭御史的住所,钟盛怕此次事件被弹劾至御前,祝乘风也就顺势胡诌,毕竟这次事件细究起来,是贺兰池一力挑起的。

面容狠戾的贺兰池,看着钟盛问询而望的目光,冷笑一声,拉着祝乘风转身就走:“驸马如此说,便就是这样吧!”

这便是认下了这种说法,钟盛大松口气,看着二人的背影。一时面色复杂。

他的儿子,和泰安公主,每次相遇必当打个你死我活,谁劝都没用。这次驸马都没问过公主意见,便为公主私自做主,可公主却是极为听话。

“祝乘风!”被七八人压制的钟淮安,看着人走远大急道:“我叫钟淮安!表字纪舟!有空唔……”

话未说完,便被钟盛捂嘴扯远。

“你不许听他说话!”贺兰池眉眼一厉,双手捂住祝乘风的耳朵:“你不许记他的名字!不许再见他!”

“殿下……”本还有些生气的祝乘风,被他这小孩一样的动作弄得一怔,无奈道:“殿下如此霸道,连别人同我说句话都要喊打喊杀,长此以往,京中可还有敢和臣说话之人?”

他也实在没想到,这早前订过婚约的二人,见面竟刀剑相加。

察觉到祝乘风态度变缓,贺兰池挨蹭上去,垂眼遮住眼底幽暗,心中计划着怎么杀掉钟淮安,嘴上却委屈道:“谁家说话是骑在腿上说的……”

蹭了几下祝乘风的脖颈,忽然一顿,幽幽道:“驸马?你身上怎么还有别的野狗的味道啊?”

这股味道不似驸马身上的淡香,却和皇兄常用香料极为吻合。

听着森寒骇人的声音,祝乘风侧眸,没错过贺兰池眼中,深入骨髓的病态和偏执,心头不由一跳。

不等贺兰池盘问,便把这半日之事讲来,却也只说是自己太累沉睡了过去,并未说香料有异的事。

路途不远,不过两刻两人便回了府中,一直静默不语的贺兰池,等人讲完,才幽幽道:“都怪我政务繁忙,没有陪伴驸马。不过我倒不知,皇兄何时变得般平易近人,竟能让臣子憩于殿塌?”

一路行至书房,祝乘风平静回道:“陛下身为君父,体恤臣下而已。”

“君父?”贺兰池捧起祝乘风的脸颊,二人额头相抵,语气不明道:“驸马既说君父,那可知为君为父者,与自己的臣子共卧一塌,乃为天下最大的乱伦之事?”

“陛下何时和臣共卧一塌了?”祝乘风长眉凝起。

“别动,让我闻闻……”贺兰池把人按在书房廊下,眼中闪着寒芒,鼻尖从发丝一路嗅下,来回几次才薄唇带笑,语气轻快起来:

“是我太过紧张驸马了!我是怕驸马被别的野狗惦记!”

那个野狗是自己的皇兄也不行!

祝乘风眯眸看向天边残阳,久久不语。

泰安殿下看来是真有疯病!一言不发便提剑砍人,又怀疑自己的驸马和他的皇兄有暧昧。

等宣来的医者,为贺兰池包好了手掌,他的疯病似也散去了,又开始贴在祝乘风身边撒娇。

两人立于廊下,遥看斜阳,牵手闲聊,享受着片刻安宁。

林长史往来书房,般着晾晒好的书籍,祝乘风阖眸感受几瞬,忽道:“林长史可多差几人一同搬书,应马上就要下雨了。”

林长史一怔,下意识看眼天色,觉得并不像会下雨的样子,踟躇一瞬。

贺兰池见状便玩笑道:“长史就听驸马的吧,我家的麒麟子,是天道骄子,他说什么时候下雨,就会什么时候下雨!”

祝乘风不理会胡扯的贺兰池,抬手拨弄着悬挂于廊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