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

在“叮咚”脆响中,书箱前脚被十几人连续搬进书房,后脚点点春雨就泼洒而下。

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这下不光林长史,连没骨头似得黏在祝乘风身上的贺兰池,也惊讶不已:“我幼时曾听闻,驸马在幼时,偶得了一上古流传下来的占卜秘术,可卜天,卜地,卜人,难不成是真的?”

“天地玄妙,人力怎可占卜?”祝乘风微摇首道:“天地只可观测,不可占卜。”

“那就是可以占卜人了?”贺兰池眼眸大亮:“驸马可不可以卜算出人世的姻缘,再把姻缘牵锁到永生永世!”

说罢又急急补充道:“这一世过罢,崩逝的人该怎么去找寻他的心爱之人?可不可以把互有姻缘的两人,死死牵锁起来!谁也离不开谁!”

他害怕自己这一世过罢,便再遇不到驸马。

贺兰池目光灼热,满脸迫切,就差催促祝乘风,把他们二人牵锁在一起。

被那灼热的眼神所摄,祝乘风顿了几息才道:“缘来则聚,缘去则散,强留只会伤人伤己。”

待他扳倒亲王就会向陛下提出,解除他和泰安的婚约,泰安性格太过偏执,希望他能把这句话听入心中。

“强留伤人伤己?”看着祝乘风转身迈入书房,仍立于廊下看雨的贺兰池,低低一笑,神情说不出的阴鸷病态:

“就算是地狱,我也要拉着驸马,和我在地狱沉沦。”

“林长史,去寻几个精通暗室机关的人,在府中最隐蔽处,凿建出世间最严密的密牢。”

丢下这句话,贺兰池推开书房门,前行两步,又后退回来,一指抵上薄唇,轻“嘘”一声,如画的眉眼带着迷幻的沉醉,冷白的面色病态又扭曲:“不要让驸马知道了,这是我给驸马的惊喜!”

贺兰池心底深处,总感觉祝乘风会离他而去,这个挥之不去的阴霾,让他数次从被抛弃的噩梦中,冷汗涔涔的惊醒。

祝乘风最好不要抛弃他!

不然他就拉着人一起下地狱!

林长史被贺兰池疯癫的神情吓得俯跪在地,额头死死抵住地板,颤声道:“臣,绝不会破坏殿下给驸马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