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站起身，说道：“我去盯着长公主那边的情况，回头见。”

墨瑾还想提醒，在公主府中有许多高人。

然而，小狐一眨眼已经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公主府。

红烛摇曳的光影里，鎏金铜镜映出长公主楚玥华美的身姿。

她指尖抚过锦袍上金线绣就的鸾鸟，对着镜中自己轻笑。

身旁侍女捧着珠翠上前。

“驸马若见到公主今日的模样，定要被迷得挪不开眼。”

话音未落，楚玥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她想起三日前在书房撞见，白峙慕在宣纸上画下周婉歌巧笑嫣然。

当时，白峙慕的温柔笑容，是楚玥从未见过的模样。

怒火腾地窜上心头。

她一把扯下头上嵌着东珠的发冠，重重砸在地上。

珠翠散落。

侍女们惊得脸色煞白。

“贱人！都是贱人！”

楚玥抓起案上的胭脂盒狠狠摔向铜镜。

镜面顿时布满裂痕。

她转身揪住侍女的头发，又打又骂。

精致的妆容变得狰狞可怖。

而此时，白峙慕正立在门外。

他望着屋内失控的楚玥，喉结动了动。

楚玥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她挥开试图搀扶的婢女，厉声呵斥，“都滚！”

婢女们赶紧退下。

寝殿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楚玥瘫坐在满地狼藉中，双手捂住脸庞，呜咽声混着压抑的抽气。

“为什么......”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抵不过心口传来的钝痛。

身为夏国最尊贵的长公主，她要风的风要雨的雨。

偏偏白峙慕的心像淬了冰的铁，任她怎样炽热都融不开半分。

殿外传来脚步声。

楚玥猛地抬头，泪水朦胧中看清白峙慕的身影。

她眼底迸发出欣喜。

“您贵为长公主，实在不该拿那些婢女出气。”

这句话，顿时让楚玥宛如被一盆冷水浇透全身，笑容僵在脸上。

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滚落。

三年了，这是白峙慕第一次主动踏入她的寝殿，第一句话却不是关心，不是思念。

她哽咽着，声音破碎：“阿慕，你难道一点都不想我么？”

说罢，她颤抖着伸手去抓他的衣角，却在触及时，被白峙慕不着痕迹地避开。

“你就不能说谎骗骗我么？”她仰头望着男人，哭的声音嘶哑，“哪怕一句也好。”

白峙慕垂眸俯视着她，凤眸里结着一层寒冰。

半个时辰前，他刚见过墨瑾，从墨瑾那得知当初周婉歌的死是被楚玥精心算计。

此刻，他看着眼前哭得肝肠寸断的人，强行克制住心头翻涌的杀意。

“长公主莫非忘了，我们之间的约法三章，我永远不会爱上你，公主也不能逼我说任何违心的话。”

楚玥浑身剧烈颤抖。

以前，白峙慕虽冷淡，却会在她伤心难过时，安抚宽慰几句。

可如今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利刃，字字如冰锥扎进心口。

楚玥不明白，为何白峙慕的态度突然转变，心中有种极为不安的感觉。

“再过两天，便是婉歌的忌日。”白峙慕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希望能借长公主请来的那几位大师一用，让他们给婉歌念经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