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瞳孔猛地收缩。

白峙慕俯身靠近,说出的话却如淬了毒。

“你与婉歌是最好的姐妹,一定会同意的,对吗?”

“不……”

楚玥死死攥住裙摆,指节泛白。

最终,她却在白峙慕冰冷的眼神下,艰难地点头。

她哽咽着问出压抑多年的话,“你我成婚十八年,当真一点感情都没有?”

白峙慕突然笑了。

笑声空洞而悲凉。

他凤眸中翻涌着滔天恨意,一字一句道:“感情?当初我与婉歌马上就要成婚。

“可尊贵的长公主为了讨皇帝开心,将与皇帝青梅有三分相似的婉歌送到龙榻上。

“当时,木已成舟,我无能为力,只想默默守护婉歌。”

他的声音渐渐拔高,“可是婉歌入宫,不到一年就滑胎,身体每况愈下,三年后香消玉殒。她被磋磨而死,皆因是你!”

白峙慕紧盯着楚玥脸上的表情变化。

当他看到楚玥那双向来高傲的眼里闪过慌乱与不安。

他便知道,墨瑾没有骗他。

婉歌之死与楚玥有着必然的关联。

“请公主即刻下令,让那些大师随我去周家旧宅。”

楚玥浑身发冷,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若是她现在拒绝,白峙慕就会彻底从她身边离开。

良久,她颤抖着下令,“来人,传我的命令,府中的贵客这两天全都听从驸马安排。”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待婢女退下。

楚玥望着白峙慕离去的背影,瘫倒在满地狼藉中。

她突然想起十九年前的初见,那时的白峙慕眼里还有光,会对着她温和地笑。

可如今,白峙慕对她比对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

入夜,锦溪镇上的墨家宅子内。

“告诉程大夫,先给他拿两成利润。若能三个月内打开锦溪镇的销路,再加一成。”

谷翎接过沉甸甸的木匣,领命退下。

莞荷这才端着铜盆,跨进房内。

“少夫人快歇着,热水都备好了。”

琉璃洗漱完,伸了个懒腰,躺在太师椅中。

莞荷为她揉捏肩膀,“这些天,少夫人为了制药太辛苦了,奴婢愿意跟着少夫人学,便能为夫人分忧。”

“府里上下的事情,包括账房都要你盯着,再加上制膏,你这是要把自己拆成八瓣用?”

“奴婢本就睡得少,不妨事的。”

琉璃抬手轻点她的额头,笑着说,“程大夫在锦溪镇行医二十年,最会看人。先让他挑几个天分高的,从辨药开始学起。”

“奴婢是怕这药膏乃是少夫人秘制,万一被人学去,岂不是影响夫人的收入。”

“别怕,即便他们能研究出药膏的方子,没有哇这独一份的药材,也是白搭。”

“少夫人心里早有盘算,是奴婢瞎操心了。”

“如今府里琐事安排,你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若没有你,我怕是要多费两倍的心神。”

莞荷手下的动作未停,“能为少夫人分忧是奴婢的本分。”

她又稍稍加重了按揉的力度,将琉璃肩窝处的僵硬慢慢化开。

琉璃阖上双眼,语气愈发轻柔,“往后啊,你只管守好府里的摊子就行。”

莞荷察觉到琉璃的气息趋于平稳,低头望去,见她已然睡熟。

她取来薄毯覆在琉璃身上。

第二百七十八章?这一局让皇帝和长公主离心

两天后的京城,周家老宅垂着素白幡旗。

七名大师的诵经声从祠堂飘出。

墨瑾穿过庭院时,守在书房外的侍卫认出他腰间玉佩,肃然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