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长公主致使你来此处!”

男子当即便要咬舌自尽,被侍卫及时拦住。

“立刻备马车,我要入宫面圣。”

“使不得啊驸马爷,这件事蹊跷得很,不如等长公主来了再说。”前来救火的巡检司萧程是长公主手下之人,赶忙劝阻。

白峙慕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拽着被五花大绑的纵火犯往外走。

***

不到三刻钟。

白峙慕押着纵火犯跪在皇帝面前。

他的掌心死死攥着那枚长公主府令牌。

“陛下,今日微臣在周家老宅为安贵妃祈福念经,想不到长公主竟派人纵火烧毁祠堂!”

金銮殿内鸦雀无声。

皇帝闻言,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长公主怎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证据确凿,否则微臣岂敢污蔑长公主。”

白峙慕将令牌高举过头顶。

他脸上的烫伤还在渗血,触目惊心。

皇帝目光扫过伤口,心中对他的怀疑稍微减少了几分。

此时,白峙慕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半截焦黑的牌位。

重重叩首。

“微臣该死,没能保护好安贵妃的牌位,请陛下责罚。”

牌位上“安贵妃周氏”的字迹已被烧得模糊不清。

皇帝踉跄上前,接过残牌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周婉歌时,惊鸿一瞥,让他终生难忘。

后来,周婉歌却因为失去孩子,郁郁寡欢了三年,临终前咳血的苍白面容,令人揪心。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吩咐下去,“传太医,给驸马医治。另外,即刻召长公主入宫,朕倒要问问,她究竟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楚玥跨入大殿,便看到了白峙慕那被毁的半张脸,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当下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双手抓住白峙慕的衣袖,拼命摇晃。

“你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值得吗!”

第二百七十九章 皇权,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白峙慕任由楚玥攥着自己的衣袖,冷冽的目光像淬了冰。

十八年的朝夕相处,那些被楚玥用权势强留在身边的日夜,都化作心底翻涌的厌恶。

皇帝怒吼,“长公主不该先给朕一个交代吗?为何派人去周家老宅纵火!”

楚玥踉跄着后退半步,“这件事真的与本宫无关!我与婉歌乃是挚友,怎么可能在她死后做出这种事。”

她苍白的指尖死死揪住衣襟,眼中蓄满泪水。

皇帝眯起眼睛,鹰隼般的视线在她脸上来回扫视,见她不似作伪。

可那枚刻着长公主府徽记的令牌,乃是确凿的物证。

他想到白峙慕爱周婉歌爱到骨子里,绝不会亲手毁掉周家祠堂。

大殿上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楚玥突然捂住心口,泪水簌簌滚落。

“本宫也想知道,究竟是谁这般丧心病狂,对周家祠堂都不放过。恳请皇上彻查到底,还本宫一个清白!”

皇帝烦躁地在大殿中来回踱步。

“长公主府的令牌、驸马的伤、被焚毁的祠堂,这桩桩件件,你又要如何解释?”

他猛地转身,阴鸷的目光扫向楚玥。

却在触及楚玥含泪的面容时,眼底闪过刹那犹疑。

恰在此时,李公公尖细的声音传来,“陛下,太医带到!”

皇帝不耐烦地挥手,“快给驸马治伤。”

两名太医抱着药箱疾步上前。

其中一位太医指尖蘸取药膏,却在触及伤口时,被白峙慕猛然抓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