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高声道:“承蒙诸位厚爱,陆某和夫郎途径此地,是我们和玉山县的缘分,既是缘分,终有缘尽之时,多谢各位相送了。”
“大人,玉山县的人有一大半都是您救的,您就是玉山县的恩人!”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这话一出,瞬间多了许多附和声。
陆川笑了笑:“大家同在玉山县,救你们也就是救我们自己,何谈恩情?大家的心意陆某心领了,东西还是各自拿回家去吧。再者,陆某的马车可装不下这么多东西。”
这句接地气的话,瞬间拉进了知州和百姓的距离,大家都笑了起来。
“大人,我这里就一点儿山货,不占什么地方的,您把这个收下。”一个婶子把怀里的包裹硬塞过去。
陆川一个不防,手里就多了个包裹。
周围的百姓看到那婶子的动作,也纷纷挤过来,想要把手里的东西塞过去。
“大人,不说恩情,这就是一些送别的小礼,您千万得收下。”
还是谢宁反应快,扯着陆川的胳膊把人扯上了马车,一身狼狈。都是百姓,他也不好抽鞭子把人吓退,只能自己避让了。
陆川上了马车,大家便转移到谢六他们这些驾车的人,也不管他们收不收,硬要把东西往车架上放。
他们推脱了好一番,抽着收了几样东西,当地乡绅也出来劝说,才把人打发回去,不然怕是太阳高升都出不了这个城门。
百姓们一放行,马车就哒哒哒地往官道上跑,一连跑了好几公里,谢六他们才敢放慢速度。
“梁叔,回去跟我爹娘说,我们一切都好,让他们别太担心。”
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陆川谢宁和梁军医隔着马车道别,打算让梁军医带回去的信件昨天已经给了,现在不用再交接什么。
梁军医点头:“明白。”
陆川说:“防治天花的法子,先让岳父上报给陛下,介时陛下估计会让太医院的人来验证,就有劳梁叔和沈大夫了。”
梁军医此次回京,还顺道带上了沈大夫,他正值壮年,又是第一个接种牛痘的大夫,全过程都了解,是最适合上京汇报的人选。
梁军医:“姑爷放心,有侯爷在,不会让任何人抢您的功劳!”
防治天花的法子,是多么大的功劳,谁不想分一杯羹。
就连广信府的知府,在了解了玉山县的情况后,都不免开始觊觎,还妄图派人和梁军医他们一起回京汇报,企图在这功劳上分一杯羹。
但梁军医岂能如他的愿,他把公子和姑爷困在玉山县的事情侯府还没追究,如今倒是想抢功来了。
梁军医态度强硬地拒绝了,并且打算快马加鞭回去,不能让知府抢先一步冒功。
闲话几句,他们就地分道,梁军医带着护卫和镖师往京城方向走,而陆川谢宁他们继续往云南出发。
路上又走了将近两个月,陆川和谢宁他们终于到了临安府。
一行人看着临安府这几个字,俱都松了一口气,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终于到了。
陆川也没什么微服暗查的想法,临安府是汉人和南蛮混居的地界,汉人和南蛮多有冲突,报出名号让他们忌惮才能保证自己一行人的安全。
所以陆川直接找上城门守卫,亮出调任文书,在城门处等了没多久,就有临安府的官员穿着官服迎出来。
“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大人勿怪!”为首的官员向陆川行了一礼。
陆川摆手:“无妨,是本官来迟了。”
听到清越的声音,丁同知抬起头,这才发现这位新上任的知州,竟然这么年轻。
他愣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向陆川解释:“本以为大人您两个月前就能来,下官派人在城门口等了半个月都没等到,这才懈怠了。”
陆川说:“这路上有事情耽搁了,本官已向朝廷上了折子,想来朝廷会体谅。”
被困两个多月,解决了天花的问题,有谁敢弹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