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恩,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秦罗紧张得胃部反酸,面色苍白,但他仍然吸了口气,强撑着问:“……校长先生,这一切是……是您主导的吗?”
他内心仍有一丝侥幸心理,说不定这位先生只是凑巧介入了,原来他还是那位值得尊敬的校长。
德罗西先生目中些微地流露出一丝意外,他喉间溢出一丝轻笑,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倒说:“你应该知道,你现在不是我的学生了。”
这句话让秦罗心里被静电扎了一下似的发麻,酸楚极了,声音抖着:“我……对不起……德……德罗西先生……”
被挑明了剥去学生外衣的秦罗和曝露烈阳下的去壳蜗牛没甚两样了,窒息感充斥着周遭的空气。
他称呼的纠正令德罗西先生满意了些,慢慢在秦罗面前踱步,一边说:“如果你指的是我的那些‘士兵’,对那位议员先生的家庭成员做的事的话,那都是我的‘合伙人’的要求,我只是把人借给了他。”
听到这番话,秦罗的心里稍微松了些……最起码……这些事情不是德罗西先生一手操盘的结果。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个良善的人。如果真与他无关,又怎么会被那些劫匪称作老爷?
“那么……那么您”
秦罗话说到一半,德罗西先生慈爱地望向他,开口打断:“琴恩,我喜欢‘公平交易’。”
他说:“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如实回答,那你是否也该坦诚地回答我的才算公平?”
秦罗轻怔了一下,苦中作乐地想:原来赛尔里昂喜欢“一换一”的习性是从德罗西先生这儿学来的,还真是……父子一脉相承……
“我……”
“我的人告诉我,你是那位范斯先生的情人。”德罗西先生慢条斯理道,“琴恩,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为什么……理应在上学的学生,会爬到一名议员的床上去?”
秦罗盯着德罗西先生在他面前缓缓踱步的皮鞋尖,说不出话来。
德罗西先生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的声音,于是将目光投向他,脚步停至秦罗的面前。
“不要保持沉默,琴恩。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说。
秦罗的心理防线快要被他击碎了,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瑟缩得更厉害了,“我……因为……海伯利安先生说……会帮我……治病……”
“哦?”德罗西先生轻声道,“这是他开出的条件?”
秦罗感觉到他的目光黏着在自己脸上,头低得更深了。他这句话听起来,好像自己是一块乘码上的猪肉,正在被人用冷冰冰的利益条件衡量价值……但秦罗知道不完全是这样的,海伯利安先生对他很好,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是……的……”
“很好。”德罗西先生语气宽松,继续引诱道,“为什么你没有来学校?”
秦罗更加难以启齿了:“我没有……钱……来付学费……也……也没有合法的身份,我不想被……遣送……所以、逃了学……”
最后几个词几乎轻得听不到了,不过房间中相当寂静,依旧清晰地落在德罗西先生耳中。
早在秦罗缺勤的第一天,德罗西先生就已经收到了国安局的通知,知晓了这个学生的情况,因此他对秦罗的坦诚非常满意,双眼微微眯起,更像是一头大猫了。
“不错,你是个诚实的孩子。”德罗西先生微微笑起来,对他说,“抬头,看着我。”
秦罗听话地照做,与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碰了个正着,感觉双目好似被扎了一下,令人不敢直视。德罗西先生说:“现在,我的合伙人的要求是杀了你,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秦罗原本在与德罗西先生的叙旧(虽然不太正常)当中短暂地忘却了当前的危险,他这一句话却瞬间令秦罗掉出梦乡了,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一半,秦罗脸色发了白,害怕道:“先生……我……我不想死……您放过我!求求您”
德罗西先生面不改色地继续保持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