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奴婢知道。所以奴婢才不想嫁人。”云裳又是一声长叹，“七少奶奶那样的家世，又是那么个漂亮通透的人儿，可成了亲，还不是困在内宅里，为了墨七少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头疼。奴婢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奴婢只想一辈子伺候夫人。”

云裳家里的情况比不得百结，她娘老子都是干粗活出身，云裳算是泥地里冒了朵花出来，难得的漂亮懂事，当初是她被挑到孟妩院子里做事儿了，她那娘老子才得以领了份体面的差使。

不过云裳老子是个不着调的，一把年纪了，还总和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不清不楚，仗着云裳在孟妩身边有脸面，她老子不知惹了多少的祸事。回了家，就往炕上一躺，翘着脚把云裳她娘指使得团团转，一言不合还会动手打人。

云裳她娘是个再老实不过的，对这个男人千依百顺，被打了，除了哭，还是哭。云裳虽然有孟妩撑腰，但她也不能经常回家，再加上云裳她娘自个儿不肯叫人管家里头的事儿，云裳她老子便越来越有恃无恐，偷奸耍滑、打媳妇儿都是常态，云裳每次从家里探亲回来，眼睛都是肿的。

她家里的那些事儿没瞒着孟妩院子里的人，百结是个暴脾气，好几次都差点儿冲到云裳家和云裳老子打一架，最后还是云裳拦了下来，她娘不想外人插手，觉得这是家事。百结几个又是心疼云裳又是替云裳不值。

孟妩只替云裳可惜，她生来聪明伶俐，偏生摊上了个不着调的老子，又摊上个软弱的娘。

第649章 牛心左性

既是人家不希望旁人插手，孟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晓得这桩事，不过私下里还是叫金嬷嬷多看顾着云裳她娘一些，平日给云裳的赏赐也多了些。

这会儿，听云裳说起嫁人不嫁人的话，孟妩便知道她这是又想到自己家那一团污遭了。

她身边两个大丫头，百结泼辣精明谁都知道，云裳看着温婉沉稳，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硬石头，她认定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偏她家里又是那么一副光景，这会儿，又瞧见解芙和墨七之间的矛盾，云裳心里的疙瘩更成了死结，再想解开，就不容易了。

孟妩无心戳她的痛处，闻言也只是笑道，“那正好，百结成了亲我都怪不习惯的，你在我身边多留几年，倒是顺了我的心意。”

“是，奴婢一辈子都留在夫人身边。只要夫人别嫌弃奴婢粗手粗脚的就是。”云裳曲了曲膝，这话说得极为认真。

孟妩抚掌一笑，“什么粗手粗脚的？你要是个粗手粗脚的，这世间就没有细心的人儿了。”

她虽想弥补上辈子的遗憾，叫百结和云裳都能过的幸福，可这幸福不幸福的，说来和嫁人也没关系，总归也要考虑她们自个儿的想法，若是云裳真不情愿嫁人，孟妩也不想逼着她。把她留在身边，往后年纪大了，便给她买两个小丫头放着，叫她后半辈子有人看顾着，倒也不是不行。

云裳欠身，抿唇直笑，“是夫人抬举奴婢，才不嫌弃奴婢蠢钝。”

“什么蠢钝？我一进门儿就听见蠢钝不蠢钝的话，这是说谁呢？”一道清扬的女声从屏风外头传进来，孟妩立时起身迎过去。

云裳快孟妩一步，先手打了侧边的珠串帘子，屈膝欠身笑道，“奴婢给世子夫人请安，世子夫人大吉。”

徐若辰弯了弯眉眼，“快别这样，今儿又不是年三十，我可没有压岁钱赏你。”说着，弯腰进了里间，朝着迎上来的孟妩微微欠身，笑着道，“孟姐姐安好。本来昨日就该过来的，世子爷说孝期没过，怕底下出岔子，便不让我来。今儿早上临出门前，又被府上大小事绊了会儿，这才拖到现在，叫孟姐姐白白操劳了一桌早膳，真真是我的不是。”

“都是说不准的事儿，我还能因为这个和你计较不成？前儿个你写信问我的那个香谱，我给你抄下来了，顺道也给你备了份如是我闻，你这次来，正好带回去试试。”孟妩还了半礼，又挽着徐若辰的胳膊，俩人齐步进了里间坐下，云裳端了茶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