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话。早与你说过,这家中房中都要有个规矩。我也不要你偏向谁,但凡两边儿一样就好了。”
“娘,我知道了,若是没甚事,孩儿便出去了。”沈天福站起来欠身向沈氏说道。
沈氏闻言无奈的挥了挥手道,“你去罢,为娘还不知你的心思,想又是巴巴的要去妖精房中说话罢。”
沈天福一笑,也不再说话,忙忙的退了出来,往兰香的东厢房中去。才将在正房厅内用饭时,兰香便看了她两眼似是有话与她说的样子,想来她与娘亲一样也想知道此番去秀儿那里到底发生了些甚事,但在老娘沈氏和秀儿跟前又不好问的。沈天福与她视线一碰,便知道她到底是甚意思了。
因此吃罢饭陪着沈氏吃了一会儿茶,说话毕,沈天福心中便想着兰香出了正房径往她房中来。进至房中时,见她与丫头每一起正在那里手里拿着条鹅黄绸裙子说笑。见沈天福进来也不迎她,只管将那裙子在身上比划。
沈天福走过去夸道,“姐姐穿这条裙子比画上的天仙儿还俊哩。”
兰香不咸不淡道,“你不去守着厨娘做你那滋阴党参汤,却来奴这里做甚?”
沈天福一听便走过去笑着从后将她一搂道,“姐姐,如何今日这么不待见我了?”一面说一面俯下头去嗅她脖间的脂粉香。
房中本与兰香说笑的丫头春红和燕儿见状便识趣的退了出去。待两个丫头出去后,兰香方转身伸出春阡一样的手指在沈天福额头上重重一戳道,“在丫头每跟前,你怎的这般没皮没脸,哪里像个爹的样子,倒似是外边儿的泼皮无赖一般。”
沈天福呵呵一笑,搂着兰香的手仍是不松道,“才将我见你在用饭时看了我两眼,便知道你有话想问我,因此记在心上,陪娘一说完话,便特特的来你房中了。”
此话一出,兰香方笑了,“亏奴不白疼你一场,如今倒学会察言观色了,倒似是奴肚中的虫儿一般了。”又瞟她一眼道,“你既是做了我肚中的虫儿,便将我想要知道的事备细与我说来罢。”
于是沈天福便拉着她的手到里间床榻边坐下,将到李秀儿家中所见的所说的都备细与她说了一遍儿。听沈天福说完后,兰香感叹道,“果真如奴头里说的那样,她哪里会就那般轻易的离了你去。如今你对她说明了你是女子,她仍是愿意跟你,真真的是难得,真不知你是几世修来的。”
“遇到姐姐你,我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哩。”沈天福接话道。
兰香却打趣道,“想来奴与你是五世修来的,她与你是六世修来的罢,她比我要多上一世。”
“姐姐为何如此说?”沈天福不解的睁大眼看着兰香问道。
兰香两眼望天道,“你才将她一接回来,便特特的吩咐下去要为她熬补身的滋阴党参汤?奴哪里能和她比呀?”
“原来是为着那汤才给我脸子瞧,姐姐,你也知她昨儿夜里的事,回来后可瞧见了她脖子上的那伤?”
兰香点头,“虽则她穿着高领的衣衫,但偶尔还是能瞧见那酱紫色的伤痕。”
“这便是了,我想着她这一番委实所受苦楚不小,自是该好生养一养,在这宅子里,我不去体贴她,又有谁去?再有,感她一片对我的真心,我自该好好待她。”沈天福将自己的意思说出。
兰香不语,良久方说,“小冤家,虽说你接她回来奴也欢喜,但一想到你特特为她吩咐厨下做汤,又想到从今后你怕是陪奴家的日子就会少了,奴心中便没来由的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