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晚间,赵天福果真在后堂偏厅中摆下酒席,单请董宣一人。赵天福殷勤劝酒,董宣酒量有限,酒过三巡,便有了些醉意,刚开始说话时还甚为谨慎,这会儿却要随意许多。
赵天福脸上也染上了些酡红,便佯装酒醉道,“我虽自小失了父王,母妃,但乳娘待我不错,此番我将她接来,也是想让她享些天伦之乐……”
董宣闻言端着酒锺儿道,“县主还算是好福气,富贵时还有人孝顺,小的我却……”
见他提起这个话头,赵天福忙问,“董中使爹娘可还健在?”
董宣只管端着酒锺,看着酒锺中的酒,紧锁眉头,一脸的怅然之色。赵天福一看心中便知这董宣的爹娘怕是不在人世了。
果然董宣发了一会儿愣,才想起县主才将在问自己的话,于是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小的娘亲在我幼时便因病殁了,我爹爹有病在身,家中贫寒,无力养我,便将我送入康王府中做了内侍。后来康王继位做了皇帝,我便随陛下一起南渡,来到了临安。”
“原来董中使竟是我皇伯父以前做康王时的王府中旧人,真是失敬失敬。”赵天福一面说一面站起来走到董宣身边,亲自为他斟满了一锺儿酒,“还请董中使满饮此杯,以表我敬重之意。”
“小的哪敢让县主斟酒,真是折煞小的了。”董中使忙一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另一手将赵天福斟满的酒锺端起一饮而尽。这酒下去后,那醉意更盛了。
赵天福坐回去,自己也端起酒锺儿浅抿一口继续问道,“才将董中使说你随我皇伯父一起南渡临安,那你家中老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