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中的挚友确实放不下,姚温玉蹙眉时这般想到。他们曾是并肩作战的队友,也是把酒言欢的知心人。若萧策安与沈兰舟终将来到奈何,那么姚温玉想提前为二人铺好顺遂的路。

这无关权势,仅仅是为了纪念知己相遇,也是为了补偿沈兰舟的爱待。前世若无沈泽川赏识,姚温玉可能到死都是块碎玉。他是真感谢兰舟把他捡起,为碎掉的他拼凑了生命,又掸去沿路沾染的尘埃。

兰舟是个好主子。这人惯会藏心事,却有着块护短的豆腐心,姚温玉卧病在床时深有体会。沈兰舟对认识不久的姚温玉尚且如此,若是知晓曾伴他更长时间的乔天涯也走了…姚温玉的眉蹙得更紧了。

乔天涯摸在姚温玉脸上的手指往上移,停在了他不自觉皱着的眉间:“别皱着啊,像朵蔫巴的花。”

乔天涯手指轻轻推动,似乎这样就能把皱褶推开。走神的情郎没有发现他的靠近,眉间也没有任何松动。

姚温玉因眉间的触摸而回过神来,看见眼前放大的乔天涯,“啊”了一声,往后退了一些。

乔天涯嘴角一挑,另一只手伸到姚温玉背后,把他拉得更近:“躲什么?”

姚温玉措不及防,慌乱间手撑在乔天涯胸膛上,才没跟他撞一起。两个人靠得太近,气息交缠。

姚温玉定了心神,说:“吓我一跳。”

乔天涯亲吻他的鼻尖:“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你走了,兰舟得伤心。” 姚温玉的鼻尖湿了,在乔天涯肩膀蹭了几下:“端州多是兰舟的亲信和你的战友,很快就会传到他耳边。”

“沈兰舟是明白人。伤心过后,他必然也会为我的解脱感到高兴。” 乔天涯抱着姚温玉,感受他的心跳穿过衣物,震在自己身上。

毕竟乔天涯曾与沈泽川坦诚他对姚温玉的爱慕。

姚温玉又何尝不知沈兰舟一直将他与乔天涯的关系看在眼里。他与沈泽川,一个是府君,一个是谋士,两人都是聪明得不能再聪明的人,不把红尘事说破,也仅是因为没有说破的缘由而已。生死有命,乔松月姚元琢前世注定爱而不得,沈兰舟不欲给姚温玉他不想要的怜悯,也不想为一双情人徒增伤悲。

“兰舟要比你想的坚强不少。我那小主子啊,比这更痛的离别他也经历过,再说现在他身边还有萧二呢。” 乔天涯安慰姚温玉:“萧二定能安抚好他,元琢无需过度担忧。”

“但愿如此。” 姚温玉点头,轻轻挣脱乔天涯的怀抱,站了起来:“我到书房写点东西。”

“好。” 乔天涯知道他这是去给沈萧二人想计谋了,没多留,又怕他太费心,提醒道:“今夜还得麻烦元琢下厨,莫要忘了时辰,饿死你的情郎。”

姚温玉清朗的声音里带着笑:“情郎,我的青梅酒呢?”

“灶台边上泡着呢。” 乔天涯又刨起了琴,在沙沙的声音中,抬头看向姚温玉,弯了眉眼:“情、郎。”

姚温玉耳尖红了,红潮没上脸,他撑着乔天涯的肩,弯腰捡书,再拍了拍乔天涯,似乎这样就能为乔天涯长路漫漫的斫琴工作助力。姚温玉朝书房走去,随他动作飘起的青色长袍,瞬间叫书房的门隐了去。

姚温玉喜静,又不喜静,他是世上最矛盾的人。好比此刻,他人已坐在书案前,却没合上书房的门,因门外传来的刨木声让他心安。

姚温玉在微微的噪声中,在数十张纸上染了墨,书房里飘着淡淡的墨香。时间在他埋头写字间飞逝,待他因书房声响抬头时,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

乔天涯已把琴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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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了一遍腻子,放在院子里风干。这个过程费时间,乔天涯便进到书房看看有无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