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折的情太脆弱,乔天涯自认没有姚温玉的智慧和通透,心甘情愿把这段情交付姚温玉手中,由他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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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温玉脸上的绯色一直到他把衣裳穿好了都没退下去。

乔天涯忍不住笑,给坐在榻边的姚温玉擦发:“快三十的人,怎么如此不经逗。”

姚温玉不看他,手搁在膝上,端正地坐着:“快四十的人,怎么如此为老不尊。”

乔天涯三十有六,姚温玉若还活着,今年也该二十九了。

口齿伶俐的元琢甚有魅力,梅宅初见之日乔天涯就体会过。后来的苦难磨掉了元琢的锐利,伶牙俐齿只留在了周靖两朝的棋盘上。

乔天涯放下布巾,给他扎好头发,又伸手在他额间弹指,力道温柔:“吃饭了,姚公子。”

出了房门,姚温玉不让他牵。元琢走在他前方,被风带起的青衫,他再靠近一些就能够着。

梦里都没有如此美好。

沐浴时折腾了好些时间,过了饭点,饭厅空无一人。书童先生们给姚温玉和乔天涯留了饭。

姚温玉不喜荤腥,却忌讳浪费饮食。若是赶上饭点能自己择菜也罢了,有时下课耽误时间,同僚们给他留了肉食,不喜也得吃下去。他知乔天涯享受吃肉喝酒,把碗里的鸡腿夹起,放到乔天涯碗中。

两双筷子轻碰,乔天涯“哟”了声。

乔天涯把丝瓜搁到姚温玉碗里:“我不喜丝瓜,元琢帮我吃。”

姚温玉道了谢,心中无奈。丝瓜微甜,口感软嫩,却难以保存,说是最昂贵的蔬菜也不为过,怎会有人不喜丝瓜?许是自己最后那两年心思太敏感,给乔天涯留下了阴影。乔天涯与他相处,总是不自觉处处都给他找台阶下。

姚温玉打住胡思乱想,问出关心之事:“府君和二爷安好?”

乔天涯点头道:“世子年幼,未到独当一面之时,主子便一遍处理旧案,一边培养他。主子登基后,萧二也搬到了阒都,听说前几个月还当了皇后。”

姚温玉敏锐地捕捉了重点:“你离开了府…皇上。”

乔天涯这才想起姚温玉不知之后的事。

他斟酌着如何回答,姚温玉又对他说:“我以为…不,松月,你应该守在君侧。圣上的锦衣骑是亲兵暗卫,不是你带,不行。

乔天涯笑了,言语间却无喜悦之意:“姚元琢料事如神,前国今朝皆是你的棋盘,一只猫稳住离北澹台虎,一座碑镇住端州费盛…乃至厥西、启东,全按你想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