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惠,王举人心里也有几分诧异,想到她丢了钱,娘家又靠不上,倒合真真从前没有婚书所以极是贤惠一般,也就放开怀,笑道:“你收拾了与娘家的礼物没有?”
滴珠笑道:“有地,与我两个小兄弟做了几件小衣裳,打了个包袱,回头你使小桃红捎去就是。”吃罢饭牵着婆婆的手走到后廊下,递把她一包小小金手镯金锁片,笑道:“娘,这个是你做外婆与小外甥的见面礼,你收起来。”又是一个荷包,里头几根折古大簪,万字玉簪并包金镯子,通是些看着阔大其实不值钱地东西,递把王老夫人,笑道:“这个娘拿去赏人罢。”
王老夫人接过去,连声道:“阿弥陀佛,这样的好东西拿去赏人,不是白糟塌了?媳妇,当初忙着下订,拿了我全套金头面去,重二十六两七钱二分呢,你把那个取来,回松江戴在头上也好看。”
姚滴珠暗自生气,笑道:“那个原是与我家地定礼,却是我爹爹养女儿一场做个念想,没有带来呢。”说罢怕自家翻脸,转身就走。
王老夫人甚是不快活,道:“从前要那个八百两地凤戴,真真恼了闹得不可收拾原是她小气,这金头面原是我的,我要来,滴珠怎么也恼了,她只拿这些不值钱地东西来哄我,算个什么?还不如真真呢,嫁来了大半年,就不曾与我们做过半件衣裳。”
姚滴珠走得并不远,一个字不漏都听见,气得一脚踩到泥洼里,一只上好的绣花鞋污了大半边。回到房里板着脸只是生气。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上起来,雇的船驶到桥边码头处,滴珠忙着看礼物打点脚夫。王慕菲换了压箱底的两件新衣,在房里磨蹭,眼错不见溜到放箱子的耳房里取了他那个藏银的小包袱缠在腰里,忙忙的奔到船里坐着,反倒赶在人前。姚滴珠站在码头处目送装着王举人全家的船渐行渐远,冷笑道:“小桃红呀小桃红,先叫你到苏家去打个转,青凤那个毛丫头没得什么本事,若是生出来是个闺女,看苏公子要不要把你讨去!”回来翻出那个食盒,装了几样点心,又叫奶娘取了两个小盒子,一个装上新樱桃,一个装上嫩枇杷。叫清风明月捧着,留奶娘在家看门,自家换了两件新做的颜色衣裳,主仆三个走到梅家侧门,叩门道:“我是隔壁王举人娘子,来还梅小姐食盒。”
老门公关了狗来开门,因是举人娘子亲至,少不得请她到二门厅上坐,请二门的媳妇子去里头说。
真真正合姐姐姐夫并相公子小雷坐在一处说话,因那小雷把尿的本事甚好,李青书正嘲他将来怕老婆。惹得小伙儿恼了,翻了脸坐在一边生气,听见姚氏来还盒子,他先跳起来道:“了不得了,我去打发她。”
莺莺两口子昨夜就得知这位王举人极是凑巧又合真真做了邻居,两个相对看了一眼,李青书正要说话。真真微笑道:“我就忘了那食盒上原有我尚家的记号,见一见她又何妨。”
小梅忙上前道:“厨院里出去买菜的回来说,举人娘子方才把举人一家送走,举人娘子转眼就上咱家来了。这却是有备而来了。莺莺竖起柳眉道:“这个姚氏想是欺我尚家无人?我去会会她。”
真真看着姐姐,摇头道:“姐姐,从小儿你总说我性子软弱,件件事都是你替我出头,这一回,让妹子自去罢。”
小雷嗡声嗡气道:“我是姚氏娘家人,我陪真真姐姐去,姚氏不敢当着我的面撒泼。”
相公子看他两个都是为着真真,抢着出头,其实这般对真真并无好处,忙拉住小雷道:“兄弟,我晓得你是把真真妹子当亲姐姐爱护的,只是这个事还须真真去见她一见。这是咱们家,要怕也是姚氏怕,怎么你们反怕真真吃亏起来?”
李青书看着相公子只是笑,相公子微微侧过脸去,只妆看不见,对真真道:“你独自去也使得,只是你家这一家子人都是为你的,不如我们在里间藏着不说话,好不好?”
真真摇头道:“这是我合她的事,不欲第三人晓得,相大哥,你的心合我姐姐一般,其实不必这样做作的。我却能猜到二三分她所为何来。无妨,只我一个人见她罢。”理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