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见了礼物,“多劳你费心,难为记挂。”

秦放鹤笑道:“不值什么,我想着药是该吃的,可食补岂不更妙?便是您、嫂夫人和小侄女,也要吃喝……”

隋青竹清贫,也无大好师门贴补,日常除了俸禄并无额外进账,虽皇上特许太医每隔三天来问诊一次,所需的一切药材都从太医署走,解了燃眉之急,但又要应付房租,想来日常饮食起居宽绰不到哪里去。

鸡鸭鱼都可以先养着慢慢吃,肉只二斤,一家大小几个人,敞开了说不得一日也就吃完,不怕坏了。

老太太谢过,“陛下也赏了银子,日后万不可这般了……”

秦放鹤胡乱应了。

天元帝赏不赏,那是他的事,只是一家人苦惯了,手里纵然有了钱,也未必舍得花……

一番寒暄,秦放鹤方入内探望伤员。

乍一见,秦放鹤就吃了一惊,隋青竹也才三十出头,可这一趟出去,两鬓竟已隐现霜色,又往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形销骨立。

秦放鹤不禁叹道:“怎么就这么着了!”

隋青竹咳嗽几声,在炕上靠着被褥坐起来,闻言苦笑,“一别八月,骤然回京,颇有物是人非之感。子归倒是风采依旧。”

才这么一动,就止不住咳嗽起来。

声音中空、虚浮,显然中气不足,元气大伤。

秦放鹤上去将他按下,顺手帮忙倒了杯温水,“何苦折腾,且坐在炕上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