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这样但惊受怕,相互猜忌,父不父子不子,君不君臣不臣。

皇帝难免心软,只仍不发话。

太后这次也是真的急病了,当下咳嗽几声,憋得脸都紫了。

天元帝忙起身,亲自端水侍候,又拍脊背顺气。

太后拍拍他的手,又劝太子,“你父皇也难,你行四,懂事时大局已定,以往只看着他风光,这些年他的苦,你却不懂。如今海内外千头万绪,暗藏隐患,一步都错不得,你父皇自然谨慎,不便轻举妄动,你不要怨他。”

太子忙道:“父皇待孙儿恩重如山,孙儿感激都来不及,如何会怨?只恨自己无用,累得太后跟着受累。”

又看天元帝。

天元帝拨弄下手串,终于百感交集道:“为人父母者,必为之计深远,爱之深则责之切,朕为人父,岂会刁难自己的孩子?”

有这么一句话,就是愿意顺着太后给的台阶下来了。

太后欣慰,面上病容立刻减了三分,“你们父子和睦,哀家的病就好了一大半。”

不光她的病,连带着这些天皇后、太子并后宫诸人的心病,也都瞬时去了大半!

前番多敲打天元帝,如今他肯低头,太后又顺势提点太子,“你父皇与你的臣子们,本是好意,但人心隔肚皮,你自己也要有主意才行。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了,你是君,他们是臣,此不可废。”

依太后之见,这爷儿俩固然互有疑心,但天元帝做得也够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