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昭药碗见了底,终于结束了煎熬。
鹿衡玉余光瞄见,顿感压力,当即心一横,也捏了鼻子往下生硬直灌
后,陈今昭那么眼睁睁的看死命捂紧嘴巴,狰狞着脸,梗着脖子翻白着眼儿拼命往下咽……几乎瞬息,两管浓稠的黑色药汁,那么悄无声息的自鼻腔里,蜿蜒下。
那虎将看呆了,陈今昭也看呆了。
接下的长一段时间里,鹿衡玉都木木的面向殿门坐着,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那虎将倒也好心的给倒了碗温水,当然若双肩不震抖地那般厉害的话,相信鹿衡玉或许也会多少感激一二。
殿外雨势愈大,殿内也渐了喧杂声。
所论的自那立储之事。
大殿中央,朝中的那些顶梁围着公孙桓,进行着新一轮的争辩。周围官员三三两两的议论开,声音嘈杂在一处。
陈今昭倒竖耳朵探听些时局动向,但声音太多、太杂,隔的距离又太远,满耳朵的声音,却始终听不重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股浓重的困倦感慢慢袭上颅顶。
个时候的不得不佩服殿内那些上了年纪、此刻却仍有力气慷慨陈词的朝臣。些朝臣,昨夜在周府里熬通宵密谋,清早又淋着晚春凉雨唇枪舌战,其间夹杂着场撕心裂肺的哭灵,经历般连番折腾竟能在此争辩不休,如此良好的精神状态,着实令人羡慕不。
时间愈久,愈困顿,先前的疲、乏、累一股脑的翻涌上,湿冷交加的身体撑此刻像了极限,会如灌了铅一般迟钝、沉重。
唯恐错失重要信息,强忍困意将眼皮撑开条缝,伸指戳了下旁边面向殿门的鹿衡玉。
“……细听着些啊。”
鹿衡玉脸贴着殿门,睡得人事不知,偏能抽空应了陈今昭一声,“也谨听,万莫漏下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