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征调的民夫逾万,要于年汛期前告竣,工期不可谓不紧迫。如此备受朝廷瞩目之工程,作为主事官,肩负重压,做好了固然大功一件,但稍有差池重罪难逃。所以身边能多个得力干将,无疑能让此番去事半功倍。
“此可不件美差,离京动辄数月,成日也需耗在堤坝上没个清闲时候,当真要随行?”
“为朝廷尽忠,为百姓办事,岂容下官言苦道劳?下官愿随上官前去,为大人排忧解难。”
右侍郎颔首,赞赏的看一眼,但话却并未满,“先回去罢,待我再斟酌一番。”
陈今昭忐忑不安的回去等信,每日里翘首以盼,可始终未等上官传的明确答复。
见神色失落,俞郎中安慰,道回去不成,待下回去也一样。道,在京中能将新型农用器物打造好,也何尝不大功一件。
也只能勉强笑笑,也没法与外人,若此番无法离京,那头顶悬着的那把刀,怕要直直落下了。
在无望等着上头音信的段时日,鹿衡玉给带个信,回休沐日,西北文官与京官要行一场蹴鞠赛。
“!”陈今昭无比震惊,“朝廷下达的通知?”
为官数载,头回听闻朝廷会组织此等赛事。
鹿衡玉忙摆手,“可能,双方有了龃龉,要于蹴鞠场上见真章。”又补充了句,“此番蹴鞠非官方规制,闲雅集,如从前咱与国子监那帮学生消遣时的蹴鞠之会。”
陈今昭哦了声,觉得事不关己,便不感兴趣了。
鹿衡玉直接抛出惊人之语:“也得参与。”
陈今昭倏地睁大眼睛,“比的,与我何干啊?”
“不那罗行舟惹的祸!” 鹿衡玉气不忿儿道,接着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将事情原委了出。
原,翰林院又进了新人,其中有两个西北文臣。两人与罗行舟从见面不对付,平日里话都常打机锋,那日不知怎的因文章的事,三人争论。
翰林院太初七年进榜的官员自天然站队罗行舟,快加入了讨伐的队列,西北文臣也不吃素的,下值后招呼了那些旧友同僚,直接将罗行舟一行人堵在了宫门口。
两方人面红耳赤的争吵。